两人都洗完,换上干净的衣服,头发擦个半干,用条头绳随意的绑在脑后!
陆二丫在前面带路,许长欢提着锤衣服的木棍,朱大花端着木盆!
一路走,一路逛,村东头逛到村西头,村前屋后,绕了一大圈,也没找到所谓的小河!
再次来到一个岔路口,许长欢冲朱大花努努嘴,示意她过去问路!
朱大花!
鼻子下嘴,鼻子上面有眼睛,问路没问题!
有问题的是人!
半下午的,上工的上工,进山的进山,村子里留下的这些,不是满地爬的奶娃子!
就是眼花耳聋的老头,老太太!
问路!
问谁?
蹲在墙角抽烟袋锅子的老头?
朱大花看着翘着腿,倚在墙根上,吧嗒吧嗒,吧嗒一口,吐出一口烟的老头!
朱大花满脸狐疑,对上许长欢鼓励的目光,一咬牙,心横,抱着盆,走到老头跟着!
“大爷,大爷,大爷…”
朱大花连喊了三声,老头眼皮都没抬一下!
“唉,又是个眼花耳聋的!”
“七月,走吧,咱们在往前找找,大不了多转几圈!”
朱大花说着,随意选了个方向,就准备往前走!
“错了!”
“错了,那错了!”
“诶,大爷你不聋啊!”
老头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他们!
早上听村里人说,昨新来的知青里面,有两个小姑娘,特别虎!
早上不起床,也不去大队部报道,中午还跟大锤家媳妇干了杖!听说大锤媳妇被新来的知青摁进水缸里,头都抬不起来!
好不容易才把人拉开,大锤媳妇都被呛岔气了,灌了一肚子的水,得亏有根家儿媳妇,在她肚子上锤了几下子,把肚里的水给吐出来,才保住一条命!
听说,大锤媳妇现在还躺卫生室呢!
这俩倒好,抱个盆到处乱逛,若非她们走错了方向,老头子才懒得搭理他们!
“大爷,我问下,咱们村的小河在那里,我们这刚来,对村里的路不熟,先前问了几个人,不是听不懂,就是不知道,”
“我俩都转了几圈了,也没找到路在那!”
“大爷,你知道打哪走吗?”
“不知道!”
朱大花?
“大爷,你也不是小窑村的啊,是来走亲戚的吗?”
“那你女儿还真孝顺,知道把您接过来,孝敬您…大爷,我…”
“滚,…”
老头扬起烟袋锅子,朝着朱大花猛得一挥,大吼着,让朱大花滚!
“滚,”
“滚”
老头情绪激动,嘴里接连喊出几个滚子,烟袋锅子不停挥舞,里面的烟丝都被甩了出来!
“咳,咳,咳,”
老头情绪激动,趴在地上猛咳,咳的整张脸都紫了,眼皮上翻,嘴巴大张,呼吸急促!
“大花,盆放下,过来救人!”
“哦,好,…”
朱大花放下盆,照着许长欢的指示,扶住老头身体,不让他往地上栽!
许长欢掰开老头的嘴巴,手指探进老头的哄咙,进行催吐!
“咳咳!”
只是老头吼咙里的瘫卡的太深,试了几次,都没有吐出来!
窒息的抢救时间,就只有那么几分钟,以先在医疗条件,就是把人送到卫生室,也没有抢救仪器!
朱大花急得眼睛都红了,这可是一条人命,早知道,早知道她就不问路了!
她洗什么衣服!
她就不该洗,就算是呕成灰,她今都不该出来洗衣服!
她就该听七月的,出俩钱,让人帮她们洗!
她干嘛要舍不得那三瓜两枣!她就是贱,就是贱!
“呕…”
老头大张着嘴巴,呕出一大滩腥黄粘腻的浓痰!
“呕,…”
许长欢一个没顶住,爬起来,小跑着冲进旁边的荒草堆,吐了个混天暗地!
“给!”
身后递过来一个棉布帕子,许长欢扭头看了眼,见是个熟人,接过帕子,毫不客气的抹了几下,又塞回给男人!
陆华年把帕折了几下,放进口袋里,跟在她的身后,回到老头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