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长老,修行一道还讲究缘分与机遇,此时骂这些小童朽木蠢材,是否有些言之太早了?”青衣长老名叫桂合,他也不解释,将目光看着场内,眼神之中不见悲喜,俨然一个世外之人。
“也罢,且再看看吧!”红衣长老名叫潘焰,他沉吟片刻之后,有些无奈说道。
“三十五息的时间,合格。”待到第三轮测验的十人中,终于是有一个女孩通过了测验。白衣少年面色平静,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女娃身穿颜色艳丽的衣衫,花花绿绿迷人眼,材质却不甚珍贵。
不少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不住地打量起来,她哪里没有经历过这等大场面,险些没有哭将出来。可心中想起父母的叮嘱,听到那白衣少年的问话,只听她声音有些颤抖,有些胆怯道:“佟……佟玉娇。”
“你,很不错。站到我右手边来吧!”
随后,那小女孩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去,迎着众人或艳羡,或惊疑的目光,稍显倔强地站在原地。
“三十五息,算是不错的成绩了。”身着青衣的桂长老淡淡说道。
“这样的资质,这样的心性……哼……”身着红衣的潘长老发出一声冷哼,似有些不满,可许久之后,他口中却没有说出更多的话语来。
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又有一轮十人进入那神奇的阵法中。不过这一次,却是出现了一些意外。
原来,有一小男孩在阵中坚持了十数息的功夫,便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白衣少年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状况,一个身形闪烁,便将那年纪不大的男孩掠出阵外,他双手抱着小男孩,然后对着圈外众人大声喝道:“这小娃娃的家属亲长,何在?”
立马有一身穿粗布衣裳的老者跑了过来,很快就冲到了白衣少年身前,他面容枯槁,脸上呈现出悲痛神情,声音凄苦道:“上修,他是老汉的孙儿!”
“他气脉受损,想必是先天有缺,可是经历早产?此时他气血逆涌,受了重伤!”
那粗布衣裳的老者一把抱过那小男孩,眼中含泪,哭着求道:“求上修救我孙儿一命!”
白衣少年也不废话,旋即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倒了一粒白色药丸,蹲下身来,将药丸喂入那小男孩口中。也不知这是何等灵丹妙药,那小男孩的脸色不再苍白如纸,呼吸渐渐平缓了下来。
粗布衣裳的老者赶忙跪地告谢,最后颤颤巍巍说道:“上修,可否将这苦命的孩子收入观月派?”
本以为白衣少年会一番思考,哪怕不能通融一二,也会给出一通劝告。不曾想白衣少年起身之后,一甩衣袖,厉声说道:“天道无情。他既气脉受损,便是上天不让他走这条路,尔等莫要强求。”
“恳请上修垂帘一二……”那粗布衣裳的老者不愿就此放弃,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就拉住了那白衣少年的衣角。
“气脉受损,强行踏上修行之路,不亚于自寻死路。”白衣少年此时有些恼怒,声色俱厉喝道,“此事休要多言。他若真有机缘造化,谁也阻不了他踏上修行之道!”
那粗布衣裳的老者本要说话,不料此时从远处走来一位红衣老者,正是观月派的潘长老。
潘长老不由分说,竟是对着那白衣少年大声训斥起来:“敬朔,宗门赐予的修行灵药,却被拿来救一个不相干的小娃性命,你当真是心善如水呀。”
“师伯,敬朔不愿宗门声誉受损,乃是不得己而为之!”听到那更似呵责的夸赞,白衣少年神情一凛,赶忙低头解释道。
按理来说,这丹药本是宗门赐予的修行之物,如何处置,全凭个人意愿。可敬朔深知这位潘师伯性烈如火的脾气,不敢多做辩驳,只得退了一步。
“凡人死活与我观月派何干,这小娃娃气脉受损,强行修炼,死期不远了。你用那白胧丹救得了他一时,救得了他一世?”
闻言,白衣少年敬朔不敢多言,只得将头低了下去。
随后,那潘长老的目光一冷,又落在那对粗布衣裳的可怜祖孙身上,毫不客气呵斥道:“若是人人都像你们这般胡搅蛮缠,这测验还如何进行?我观月派还有何颜面可言呢?”
听到这话,那粗布衣裳的老者神情一窒,面对这样一位明显是观月派长老的人物,老者不得得罪,看到来人明显不近人情的模样,他也不敢有任何奢望,所以只能呆如木鸡地楞在原地。
“既然她性命无忧,老头,你就带她离开吧!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身穿粗布衣裳的老者嘴角一瘪,最后无言,抱着悠悠醒转的孙儿,神情落寞下山而去。
天道无情,修行者也未必有情。
“你们当中若还有人经脉受伤,抑或先天有缺者,速速退出。否则入阵之后,一切生死皆与我观月派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