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得那么快吗？连你都知道了。”

韩文锋闻言一愣，嘴角扯出苦笑，“既然这么问，你应该是知道了一些情况，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未必比你多。李彻，我们要遵守保密条例，不是什么都能向你透露的。”

“其实，你们刚才的讨论我都听见了。这也是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李彻没有隐瞒自己用意念监听的事情，他认为让对方对自己的了解多一些，也是一种善意，“昨晚演唱会的事情，应该与之前那个变形人有关，而你们对这个人的调查似乎没什么进展。”

“……你说得对。”

韩文锋没有否认，但也不愿意透露太多，反而问道，“你为什么突然关注这件事情？”

“我说过，我对那人的能力很感兴趣。”李彻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而且，现在我对他本身也有点兴趣了。”

“……”

韩文锋忽然莫名地打了个冷战，仿佛有一股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像巨人之手般紧紧攫住了他的心脏，使他呼吸一窒。

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一瞬间他就恢复了正常，几乎让人以为是幻觉。

可就在这短短一瞬间，他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湿透。

“既然演唱会不止一场，那他下次有可能也会出现。”李彻似乎没有发现韩文锋的失态，只是继续说道，“我想和你们合作，你们提供情报，我负责抓人，人归我，污染物归你们，如何？”

韩文锋沉默了一下，试探地问道：“你很有把握能够抓住那个人？”

“只要他出现在我的眼前，就没有可能逃掉。”李彻说。

“你要这个人做什么？”

“这你就不用管了。”李彻的目光平静沉稳，“我能保证的是，这个人以后不会再给你们造成任何麻烦。”

“……我需要一些时间给你答复。”

韩文锋皱了皱眉，紧接着又补充道，“不是不信任你，但我们毕竟是国家机构，做事都有章程。把人交给你这种事情，不是我这个层级能够决定的，请你谅解。”

“没关系，”李彻笑了笑，“我也给你们考虑的时间。”

韩文锋也笑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李彻，你真的不考虑加入灵机部门吗？以你的能力，在这里会得到很好的待遇，职位比我只高不低。”

“同样的问题，就没必要问两遍了。”李彻的神色略微认真起来，“和我有太多的接触，对你们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

“……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

韩文锋其实并不明白李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他没有把疑惑表露在脸上，而是顺势提起了另一个话题，“我还有一个疑问，不知道能否为我解答……你刚才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这个问题一出，旁边的刘晓晓也立刻支楞起了耳朵，好奇地看着李彻，期待他的回答。她已经偷偷查过刚才的监控，却愣是没有发现有人闯入的痕迹，此刻正满心疑惑。

面对着两人充满探究的目光，李彻不禁起了一丝捉弄的心思。

他的视线越过韩文锋穿出窗外，扎入狂暴的雷云里，漆黑的天穹上骤然炸响一道惊雷，震得窗户哐当作响。

“就是这样。”

隐含戏谑的话语在雷声中依旧清晰无比。

只在一眨眼之间，椅子上的人影便消失不见，只留下愣神的两人在办公室里面面相觑。

……

3141年11月3日，九州帝国，中州，天都市，灵机总署行动司。

古老的苍河宛如一条雄壮的银色巨蟒，绕着高楼林立的天都市边界蜿蜒而过，辽阔的河面在秋日的暖阳下碧波粼粼，像巨蟒在懒洋洋地舒展鳞片。

偶有几艘小船悠悠地划过，留下一道道细长的水痕，又缓缓扩散消失，微风里飘荡着宁静安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