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基本就是这样,气功这东西您也知道,就是让人力气大一点,皮变硬一点。”
陈旭一边说一边把不锈钢水捏成原状。杯子还能用,只是多了些褶皱。
“你这可是份大机缘啊,这个老先生必定是个世外高人。既精通医术,又会气功。”陈永前啧啧称奇。
陈旭脑中浮现起老道的身影,心想这连个皮毛都算不上。
“永前伯,我就只告诉您一个人啊,师父他老人家不让我外传。”
“放心吧娃娃,我有分寸。”,看到陈旭的本事,陈永前知道了他为什么敢单枪匹马来救人,也对他接送郑佳静上学表示放心。
“还有一件事需要您来定夺”,陈旭面色一沉,“除了刀疤脸,还有七个活着的。现在都关在村南头的废院里。”
陈永前明白了陈旭的意思,这些人要怎么处理?
报警是第一个排除的,这无疑是把一切暴露给了对方。
全放走?无疑是放虎回山。而且这帮人手上已经有了几条陈家庄村民的性命,更是砍死了自己的儿子。
但是,身为先锋队员和政府的干部,陈永前又无法将国法置于不顾。
动用私刑,毁尸灭迹的事情于他的观念中是无法接受的。
“你觉得该怎么办呢?”,陈永前已经对陈旭产生了一种信任感,尽管眼前的小伙子今年还不到十八岁。
“如果是我,会尽可能地消除一切痕迹,不会做放虎归山的事”,陈旭用平静而坚定的目光看着陈永前。
“可是这样...我们就成了和他们一样的刽子手了啊”,陈永前说的很虚,明显带着强烈的犹豫。
陈旭看出了这种犹豫,等了一会,给陈永前留出了心理斗争的时间,然后开口道:
“永前伯,现在还有能为咱们做主的人吗?”
这句话如同一声响亮的钟鸣,在陈永前的心中激荡。
一道无边无际的黑墙早已横亘在他的面前,把他和他曾经坚信的东西隔开。
早已察觉的他一直像鸵鸟一样把头缩进土里,不愿面对。如今睁开双眼,才发现这堵墙已经如此厚重,如此坚不可摧。
夜空中,月亮的角度下去了一些,光线直射到白色的墙面上,把开国领袖的画像映照得栩栩如生。陈永前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好!留着他们也是个祸害,乡亲们也不安生!”
陈旭点头:“对方接连损失人手,摸不透我们的深浅,应该一段时间内不敢再会贸然行动。我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想对策。”
陈永前表示赞同,又说道:“咱们要做,就做的干净利索,不要留痕迹,也不要对外散布这个消息,人多口杂,难免走漏了风声。”
陈永前的果决让陈旭心生敬佩。
陈旭又问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听说最近一个月内,村里好几位老人离世。他们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病症?比如说掉头发,牙齿脱落之类的?”
陈旭的问题让村长神色一凛。
............
曲平县政府位于曲平县中心地带。办公楼高八层,破旧的外立面使它除了比周围的建筑高一些以外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县政府的八层很少有人上去,这一层只有县长和副县长的办公室。
“咚,咚,咚”,一个身穿黑色制服,齐膝短裙的年轻女秘书扣响了挂着副县长办公室牌子的门,“赵县长,钱董到了。”
女职员身后跟着的正是钱正豪,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身上的深灰色的笔挺西装和脚上锃亮的皮鞋散发着昂贵奢华的气息。
钱正豪的视线不慌不忙地从女秘书被制服短裙紧紧包裹的浑圆的臀部上移开,像一头沉默的野兽。
“老钱到了啊,快请进”,门内传来副县长赵长青的声音。
推门而入,首先让人感到的就是空旷。这间两百平米的办公室内,除了办公桌,就是一套黄花梨木的古朴桌椅,以及墙上的一幅山水画。
屋内有淡淡的青烟缭绕。一股宛如实质的香气自然而然地沁入人的鼻腔,两分柴火气,八分檀木香。
“这香是齐先生给的配方,能定气安神,延年益寿。我找人做了一些,待会你拿走点。”
赵长青起身走来。他看上去四十有五的年纪,鼻梁上的窄框眼镜给人一种儒雅之感,身着普通的白色衬衫,黑色西裤,一身标准的干部装扮,和钱正豪的一身奢华形成鲜明对比。
他走到黄花梨桌前,桌上名贵而精致的茶具上冒着淡淡的蒸气。他拿起茶壶,斟了两杯。
“昨天刚到的东湖龙井,味道不错。你来的时间刚好,趁热喝。”
钱正豪早已换了在门外那副表情,微笑着坐在了黄花梨木椅上:“老赵你可是越来越会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