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白瓷瓶。
玉脂膏,这人倒挺大方的。
上了药,凌浅用干净的旧衣裳随意包扎了伤口,擦好身子躺到床上。
月光透过木窗进来,洒在悬窗边的玉瓷瓶上。
她闭上眼,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那棵烧断的桂树。
害了凌家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
凌浅一觉睡到了巳时。
洵儿去厨伙房取吃食了,屋子静悄悄的,唯有院子小池中的蛙呱呱叫个不停。
“姑娘您终于醒了。”洵儿松了口气。
凌浅胡乱地披上衣服:“今日怎么这般安静?其余人呢?”
“今日是荣二小姐的生辰,老爷、夫人和大小姐都去荣家赴宴了,奴婢便从伙房那里拿了些糕点。”洵儿端着木盘走了进来,一边道,“伙房做工的婆子们也去都歇息了。”
苏家对庶女漠不关心,连带着伙房做工的婆子们也瞧不起两位庶出姑娘。虽说没特意饿着她们,粗茶淡饭还是有的,但至于那些好吃的好喝的却只紧着苏语昕一人。
凌浅往小丫鬟手里塞了一块枣泥酥,饶有兴趣道:“荣二小姐生辰?赴宴去了?”
“是的呢,”小丫鬟谢了声接过糕点,“姑娘可是也想去?”
凌浅沉吟片刻,点头道:“想,但不是现在,我的伤还没好,若是抛头露面必然惹人怀疑。”
洵儿看向凌浅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左肩,不由担心起来:“姑娘,这会不会留疤呀……”
“不会的,”凌浅笑着安慰道,“我啊,可是有神丹妙药的,一点儿疤也不会留。”
洵儿似信非信点点头,能趁月翻墙出门的人不简单,那半夜三更带回来的药约莫也不简单罢。
凌浅低头看向了左肩,不愧是宫里的好东西,这才第二日伤疤就不痒了。
话说这沅胜王的名声不怎么好,三天五头不上朝。起先文兼帝想要秦烁辅佐太子,苦口婆心地劝导,最后大抵是对他放弃了,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凌浅觉得,秦烁倒不像传闻中那般……呃,胡作非为。
至少明哲保身,秦烁做得很好,不然也不会在宫中活那么多年。
凌浅垂下眸。
只是,被他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