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回归现实，他疲劳地撑着满是血丝的双眼，脚下的海纹石竟闪耀着微弱的紫光，他向上望去——一轮绯红之月高悬于洞窟的缺口，高悬于黑夜之上。

“嫦娥仙子在上，请助我王虎一臂之力。”王虎跪在地上，精神恍惚地说着胡话，然后握紧了拳头，开始玩命地“熬夜”。

“我可不想吃两天饿两天。”

在这次，他选中一个最平的区域，一步一个台阶，慢慢打磨，细细雕刻，前前后后将近4个小时。

一切准备就绪，他顶着厚厚的黑眼圈，向水潭中最后一只美人鱼走去。

当他看到角落中的女孩...熟悉的银发、娇艳的容貌、晶莹剔透的眸子，王虎的疲劳顿时一扫而空，这正是在杂物间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银发美人鱼。

“我靠...是你？”

美人鱼并不会说话，她的眼神也望了过去，看不出情绪的波动...但她的下腹有一个血洞，大概是那晚被子弹所伤，已经丧失了游动能力。

王虎试探地触碰她的身体，发现她没有应激反应，才吃力地将她横抱而起。

“我去，这么温柔？难不成是命中注定？这是爱情？你不能说话是因为女巫的诅咒？”

王虎深情地看着怀中毫无敌意，与前面几只形成鲜明对比的美人鱼，心中的那一丝触动更深了。

但王虎不知道的是，这条美人鱼多次想啃咬他的手腕，但似乎脖子也受了重伤...没能成功。

他将银发美人鱼温柔地平放在中央，玩具剑贴放于她的腹部。

“来吧，老刘。”

仪式第四次开始，印记和分割线流动着微光，火焰燃烧着圆形的龙印，持续了十分钟左右...就在王虎以为失败之时，银发美人鱼的身上开始长出彩羽和青鳞...但过了几秒，彩羽和青鳞全部脱落，只有头发和鳞片出现了些许彩色纹路。

“老刘？”

银发美人鱼睁开微红的双眼，和王虎的眼睛对视在一起，“成功勒，王普。”

王虎一听到美人鱼的轻柔之声，就像触电一样向后退了一步，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啥？”

“王府，额不太习惯美润鱼的舌头，但仪式成功勒。”刘正德试图起身，结果疼得差点没晕过去，“这个美人鱼伤滴太重了，老王，把我扔进水里。”

王虎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他眼神复杂地抱着怀里变成银发美人鱼的刘正德，他来到礁崖之顶，用力一甩，美人鱼“唯美”地坠落而下。

“再见了，我的爱情...”王虎小声地嘀咕着。

刘正德头朝下坠入海中，数分钟后才艰难地游动到浅水区域，“王虎，你扔这么远，想淹死我？等一下？你过来。”

“啊？好...”王虎尴尬地摸着头，但一听到刘正德那甜美温润的女性嗓音，他用手掐着自己的屁股，自言自语道：“王虎，你可别三观跟着五官走，他是刘疯子。”

刘正德将手放在王虎的额头...王虎的心脏顿时跳得更快了。

她严肃地说道：“王虎，你被刚刚那个东西感染了...寿命可能只有几个月...或许更短。”

“啊？那个自称庍州王的东西？”王虎略有吃惊，但情绪很快就平稳了下来。这一路上，如果没有刘正德，他早就死透了，还谈什么几个月。

“是的，而且你现在的伤势非常严重，伤口化脓、体内有淤血、异物。必须立即进行专业治疗，但我并不具备这种能力。

我虽然能用本体控制河海之水，但它们进入你的身体，很有可能先将你杀死...人体结构太过于精密。”

“可是为什么我感觉我一点事都没有？”王虎活动着身体，有些不解地问道。

“你的感官也出现了问题，可能源于那个庍州王，没办法，我也无能为力...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么。”

“老刘，没事，命中注定了，该死死了...你救我这么多次，我早就心满意足了。”王虎摆了摆手，但他的脸却凑得越来越近，“能不能...”

刘正德也意识到王虎的异样，她侧身躲开，无奈地摇了摇头，“意识也受到了感染，他可能只有几个星期的寿命了...或许这个世界的土著有办法救他。”

“老刘，抱歉。”

“不是你的问题，庍州王扭曲了你的意识，包括你的性欲、食欲。”刘正德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她面色凝重，心里一直在打着算盘：是否要尽一切去救王虎？

他在王虎的身上投入了太多太多，一开始是因为慈悲心泛滥，后来又是因为对人类的愧疚，没有目地，也没有心思。

王虎在仪式中发生意外确实是因自己而起，但自己已经救了他那么多次...再冒着暴露的风险去救王虎，这值得吗？

刘正德又想起了张丽雅，想起了地球守护者。即使不断变强，总会有更强的存在悬于头顶，仿佛一条必死之路...一个吞噬万物的黑洞。

算了，救吧。

“王虎，愿意赌一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