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俩还有什么勾当不成?”王爷诧异道。
“这少年说,只要让我命令营中将士们,都跑去王妃那儿说自己午睡被鬼压床了,他就能把小王爷找回来。”汉子笑道。
“哦?还有王妃什么事吗?我也奇怪她怎么一找做法事的,就能准准的找到绑了我儿的秃驴呢。”王爷皱眉道。
“怎么会呢王爷,王妃又不是小云的后妈,哪有害自己儿子的道理,他对小云怎样,你一清二楚。”辰远道。
“是啊……”王爷点点头,但依旧思索着什么。
“是王妃的两个贴身丫鬟。”辰远顿了片刻说道,能把那药下在月事布的单面,只麻住代二,不麻住那个叫婷婷的丫鬟,除了动手给婷婷洗漱穿衣的丫鬟,还能有谁?跟她俩既然脱不了干系,索性舍她俩保王妃吧!
“那两个丫鬟?”王爷疑问道。
“嗯,只要大伙儿都说被鬼压床了,那真鬼就急了,明明她没有行动,这是怎么回事?”辰远道。
“所以真鬼就急于到同伙那里,问问清楚,是不是那边单方面行动了。也想去看看,他们辛苦绑出来的小王爷,有没有什么差错。”辰远又道。
“但作为王妃的贴身丫鬟,又不能离开主子单独出门,所以她俩撺掇着王妃去找人驱鬼做法事,王妃六神无主之下,自然是有什么招使什么招了。而她们给王妃推荐去的地方,自然就是同伙那里,就能接上头了。”辰远一口气编了一个稍微合理一点的故事,但细想之下其实有几处是很勉强的。好在赵统领是个大老粗,自然不会细想。王爷也比赵统领细不到哪里去,还是当局者,自然也迷糊些,希望能糊弄过去吧!
“那他的同伙万一不是个能做法事的,是个卖冰粉的呢?”赵统领琢磨了半天居然问出这么个问题。
“你傻啊!若是个卖冰粉的,路过的时候那狗奴才定会说买一碗给夫人压压惊,这不就又接上头了!”辰远还没开口,王爷先给答疑解惑了。
辰远不禁偷乐,真好!自己糊弄自己。都不用我费脑子了。于是又道:“王爷所言极是。就算是个卖狗肉的,那丫鬟也会说狗血辟邪,她去讨要一点来。所以她们同伙不管是干啥的,都有办法能接上头。”
“王爷……”赵统领一拱手,脸上满是希冀的神色,弄得辰远一阵纳闷。
“干啥?”王爷笑着问道。
“夫人那两个贴身丫鬟,若查实了是西域人,可否……”赵统领关键时刻打住,冲着王爷挤眉弄眼起来。
“看你那怂势!”王爷笑着照他屁股一脚,道:“可以!还跟上次一样!”
“这次从西北营开始行么?”赵统领道。
“行!”王爷道。
“不知二位叔伯在说什么?小子我听得云山雾罩。”辰远一拱手道。
“你不用知晓,我还没问你,这贼人是怎样将我儿带出来的?我府中护院的实力你也知晓,他们说没有出去,那就是没有出去。”王爷说道。
“确确实实是从王府出去的,还是光明正大走出去的。”辰远笑道。
“他如何出去?”赵统领问道。
“不知夫人的抬椅,是什么时候做成的?谁做的?”辰远问道。
“这种小事当然是下人去办了,我不大清楚。”王爷道。
“那估计就又是那两个丫鬟去定做的。”辰远道。
“咋啦?”王爷问道。
“王爷没发现,婶婶的那抬椅,要比一般的抬椅厚一些吗?”辰远道。
“是发现了,我以为是整木雕出来的,还心想这不把抬轿的累死,一直忘了问。”王爷道。
“厚,不是因为是整木雕的,是因为那是个椅子形状的盒子,打开盖子能里面能坐一个人,盖上盖板上面又能坐一个人。”辰远道。
“所以是她们把我儿塞在那椅子里,明晃晃的抬了出去?”王爷气笑了。
“是。”辰远也笑道。
“你婶子那傻婆娘就什么都不知道!一天让人提着鼻子瞎转悠!”王爷气道。
“这也不能怪婶子,她又不能一天到晚睁着眼睛盯着,想害人的人,随时能逮住机会。”辰远道。
“在我这府里闹了大半年的鬼,竟然是三个女流。”王爷叹道。
“不是三个,鬼就一个,就是那李娘。这鬼得会点轻功。那两个丫鬟我暗中试过了,没有功夫在身上,估计只是打打配合,可那李娘的功夫不弱嘞。”辰远道。
“她不是在别院么,进来不就被护院发现了?”王爷道。
“王爷,你这王府的后墙,跟那别院的后墙,就只隔着两条巷子而已,打个地道,很难吗?她还会缩骨,都不用打多大。若是恰巧有个老鼠洞,没准稍微一拓宽就行。”辰远道。
“什么?居然在我府里挖地道!”王爷震惊了。
“王伯,来来……”辰远一招手,示意冉征将耳朵凑过来。
“干啥……”王爷疑惑着,依旧附耳过去。
“您家,不止被打了地道,都给挖成地窖了,整个别院底下,都快挖空了!”辰远悄悄在他耳边说道。
王爷本就震惊到睁大的眼又在再次震惊下强行睁大了几分,有点睚眦欲裂的感觉。
“地道通向哪儿?为何没人发现?”王爷问道。
“还有哪里比王妃屋里更安全?谁一天敢监视王妃的屋子?”辰远道。
“你这个蠢婶婶!真真……哎!啥也不操心一天!”王爷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咦,你这么嫌弃婶婶,当初找她干啥?”辰远揶揄道。
“啥我找的!我爹给我应承的,宰相的女儿。”王爷道。
“我听闻宰相的女儿不是嫁给当今皇上了么?”辰远道。
“民间的,还没入朝为官时生的。”王爷道。
“哈哈,咱两袖清风的石宰辅居然也是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呐!”辰远笑道。
“去!连我老丈人也敢骂!”王爷照辰远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之前那个妻子在他入京前病故了,女儿才两岁,就寄养族中长辈家了,就是你这婶婶。”王爷道。
“哦,现在的皇后是他如今后续的妻室给生的。”辰远道。
“那咱这石宰辅背景也太雄厚了,两个女婿一个是当今圣上,一个是开国以来最猛的王爷,这谁敢惹?朝堂上还有人敢说半个不字没有?”辰远笑道。
“别以为偷着夸我就能胡说八道!”王爷笑着又一巴掌落在辰远后脑。
“走!先回府里,把能解决的先解决了,好好拷问拷问那两个丫鬟,看能不能找到这秃贼的行踪。”王爷紧接着说完,一马当先出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