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星虎无奈地摇了摇头，取出柯林杯，向杯中加入半个青柠，和两勺白砂糖，加入薄荷叶，小心研磨碎，与糖和柠檬混合在一起，加入冰和三分之一汽水搅拌混合后，再把剩下的汽水倒入杯中，先为老陈上了一杯无酒精的莫吉托。

老陈似乎对这微凉的酒饮很是满意，咂咂嘴一饮而尽。随即他又扬起手来，大声要求来杯烈酒。

云星虎苦笑了一下，沉吟片刻，随即掏出鸡尾酒杯，加入冰块搅拌冰杯，又加入特别配置好的杜松子糖浆，挤入柠檬汁，搅拌后加入提前冰好的汤力水，轻提两下，整个过程优雅却迅速，丝毫不拖泥带水。

因为金酒是以杜松子为主要原材料的烈酒，用调配好的杜松子糖浆来代替金酒，这样一杯无酒精版“金汤力”就调配好了。

比起让客人喝得烂醉，为顾客的身体着想，带来更愉快的体验，才是以为调酒师真正该做的。

老陈接过“金汤里”一饮而尽，以杜松子为主的多层次气味在口腔里炸开，冰凉的“酒”液从舌尖滑入喉中，老陈脸上不禁露出畅快的表情。

“星虎啊，今天真是郁闷的一天……”又是一个熟悉的夜晚，微笑听着醉酒的顾客的诉苦与抱怨，耐心如云星虎有时也感到头疼，但今天却是最后一次了……

“星虎。”老陈拉回了云星虎的思绪。“有心事儿？”

云星虎微微一愣，脸上的黯然又转瞬即逝，又挂上职业性的笑容。“还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老陈，其实...“云星虎斟酌了下语气，终于还是将酒吧即将关门的消息说了出来。

话音一落，两人面面相对，悄然无言。最终还是相视一笑，举杯共饮……

老陈一直喝着无酒精的饮料，反而好像醉得更厉害了，不知道是酒精逐渐上了头，还是心理作用。口中唠唠叨叨，语无伦次，被云星虎送上了出租车。没有收这位老主顾的钱，云星虎熟练地用老陈的手机发送了一条微信，交代了司机师傅几句，付了车费，目送它消失在夜色中。

重新回到酒吧，只剩下寂静的空间。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再无任何客人光顾酒吧。环视四周，不禁感叹这个曾经热闹非凡的地方，如今冷冷清清。他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最后的清洁工作——清理吧台、洗刷杯具、擦拭桌面、打扫地面......一切就像往常那样井然有序。

末了，云星河又取出一瓶白朗姆酒，为自己调制了一杯X. Y. Z，或许，一切就这样结束了，一切也该这样结束了。

夜，已渐渐深了。可就在云星虎准备打烊的时候，手机又震动起来，一个陌生的账号发来一条微信：

“结束，亦或者是开始？”发信人的微信昵称叫作“异世界小助手”。

云星虎皱了皱眉，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加过这个人，对方的朋友圈仅三天可见，没有任何内容。

“什么意思？”云星虎回复道。随时退出了聊天界面，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惊呆了，所有的微信联系人，除了这个“异世界小助手”都不翼而飞。

“灵异事件？还是手机坏了？”云星虎把手机摇了摇，息屏又重启，一切都已改变。按下home键，更诡异的是——所有的应用程序也都不见了，只有手机壁纸还没有改变，是他留给自己的一句来自杨绛先生的话：

“走好选择的路，别选择好走的路，你才能成为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