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这个家伙身份特殊!
严安猛地一想,突然一个变向,朝着黑袍守卫方才追击搜索的方向狂奔而去,一边跑一边大喊:“带路啊!”
“收到!”耳机另一侧的苔花启动了地形扫描,投影在严安的眼前。
只是没想到这句话却让身后的追逐者误解了:“好啊,很狂啊,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只听得一声尖锐的哨音,数架无人机不知从哪里腾空而起,朝着严安扑来;巷子里也传来重摩发动机那澎湃的轰鸣声。
严安顿时心中一惊。
不是,怎么会这么巧,碰上她就算了,还是在她的巡逻时间遇见她,多少是有些吓人了吧!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是巡逻状态,那她身上的装备应该也足够拖住他们了吧?
来不及多想,严安拾起房顶的瓦砾,向着身后的无人机扬去,旋即撒腿就跑。
无人机灵巧的翻滚躲过瓦砾,立刻向严安射出一道白光。
严安暗道不好,闪身藏在电线杆底下。白光炸裂开来,弹出一张大网,被电线杆上乱七八糟的电线拦下,激起一阵阵短路的火花。
严安向下看了一眼,摩托距离自己只剩下二十来米的距离,猎手松开油门,踩上摩托车的座位,竟是要借着前进的力量直接跃上自己所在的位置!
“走!”
严安避开下落的火花,翻下屋顶,转身继续朝着黑袍追兵的方向逃去。
身后是骑手紧追不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十米,九米,八米、、、、、、、
“你给我站住!”骑手掣出警棍向前劈去。
“快闪!”
严安就地一滚,堪堪躲过这凌厉的一击,拐过一个小弯,继续玩命地狂奔。
“拾荒者,最后重复一遍,束手就擒!否则我将使用武力!”
玖拾染号紧追不舍,指挥着无人机穿越障碍向严安逼近!严安一面奔逃,一面侧耳倾听黑袍卫队追击的脚步声。
说是主街,也只不过是一条稍宽的土路罢了。贫民区里为数不多用得上大型交通工具的势力们,有很大一部分份额是靠着它把物资运进运出。
但对严安而言,重要的是,主街不远处,是闻讯杀来的黑袍卫队!
严安不进反退,朝着前方的敌人直跑而去。后方的无人机哪会放过这个机会,作战智脑立刻锁定目标。
忽然,他一个闪身,在无人机彻底锁定他之前,冲进了贫民区里的主街。
就在无人机发射的前一瞬,严安蹬地拧腰,以一个惊险的角度,再次跃上房顶!
下一瞬,防暴胶弹和捕捉网弹射而出!
为首的黑袍卫队措手不及,被胶弹里的粘胶和芳纶捕捉网裹了个严严实实,活像一只沾上鸟屎的蚕宝宝。
其余的黑袍人大惊,在辅助火控的导引下下意识地朝着玖拾染的方向扫射。
玖拾染号丝毫不惧,步枪子弹打在防弹紧身衣和皮下护甲上,尤如泥牛入海,难进半分。重摩上的武器站迅速升起,三轴转管机枪宛如撕布机般的声音响起,带出两条猩红的火线,在黑袍人的身上爆出朵朵血花。
高速的钙钢穿甲弹单威力就是不一般叩啊。严安猫在不远处平房顶端的烟因后面,戴着一顶小小的头显,观察着这一切。
见到重摩上的骑士带着煞气疾速而来,在损失了数名成员后,黑礼包卫队迅速组织队形:最靠前的一名枪手继续开火,争取时间,左右两名黑袍卫队从袍下取出两柄泛着奇特光泽的打刀,自两侧包抄而来。最后一名黑袍卫队则不知从哪儿取出一个军绿色的箱子,翻盖,上肩,赫然是一枚便携式导弹!
玫拾染暗道不好,一把抓把过侧槽里的包裹,毫不犹豫地跳车。
导弹精准地命中车身,炸起一束灿烂的焰火。
躲过一劫的翊安员滚入一旁的巷弄,技出胸口快插上的重型手枪,抬牛就朝着打头的追兵开火)
特制的枣核弹脱膛而出,撞击在黑袍人的胸甲上。被帽碎裂,金属射流喷涌而出,在胸腔之间搅了个天翻地覆。
然而就是借着同伴这以命相博得来的时间窗口,持刀的两人已经突进到不足丈余!打刀那锋利的刀锋以极高的频率产生可怖的震动!
高频刃!城市武者极爱便用的近身武器!
“在有公司,门阀,执政府坐镇的地方,一般都有暴力机关。如果有人胆敢在这种地方光明正大地使用重武器--火炮,火箭筒,重型导弹乃至于战车,机甲,那么理论上,你将遭到包括但不限于:
翊安专员和城防兵在外骨骼的武装和无人平台支援下的清剿;野战部队和
洞天开拓军动用机械化部队的层层围攻;倘若你有幸成为了一名不灭的传奇--恭喜,拱卫军的义体武士和空天军的审判之矛将为你的死亡奉上最美的礼花”
“你突然像个诗人一样念这么多作什么?”严安一面爬下平房一面说。
“刚刚黑袍人使用的便携型导弹,是为数不多不在管制案上的“重”武器。
看来他们工作做得很足。这不是个好应付的信号。”苔花在耳机里回答。
“知道不好应付就好。我不管你在和谁聊天,听着,最好是下来帮我。否则我没打过的话,你也跑不掉。如果他们连我都敢杀,那更何况是你?”
耳机里突兀地插入了陌生而熟悉的声音。虽然是攻入设备后强行传入的音频,但从嘈杂的电子音里仍能听到是那个来头很大,编号玖拾柒的翊安专员的声音。
“有趣、、、、、、”
严安兜帽下的眼神一凌。
“走吧,去看看。”他拔出袍子里的手枪,向着
交战的地方走去。
“喂,老严,”苔花突然有些严肃,“出大事了。我们的信号——”
严安停下脚步:“说。”
耳机里却不再有回音,倒是全息眼镜里投出了--条信息:
“她能接入我的频道——不管是她自己破译还是辅助智脑里新增了破解包,都意味着组织的加密方式遭遇了可怕的危机。时间紧迫不多说,这条通信通道将被废除。若你想与我们取得联系,请到第十二区青禾社区,永甫街道,石楠花巷七十六号,暗号照旧。”
严安刚读罢信息,就听到整套头显里传来异常的电流声。不多时,屏幕便彻底黑屏。
他摘下头显,略微思索了一阵后,重新把它戴上,继续向前走去。
玖拾染号在发出音频的同时,甩开了自己手中拽着的包裹。
里面是一把四尺余的环首长柄直刀。
她反手拔出刀身,就这样随意地把精密的刀鞘肖搁在一旁。下一秒,腿部义体上的纳米肌束产生强大的过载,驱动着这具精妙的杀人机器踩着极快又而诡异的步伐,拖刀抢身而出!
游龙般的刀锋迎上打刀毒蛇般的吐信,在一招一式的攻守间,武器上的智脑芯片们正飞速计算着各自的频率和输出功率。随着直刀再次同时架住两柄打刀,难以察觉的震动以某种独特的韵律缓缓奏鸣。
在转瞬即逝的那一小段时间里,抑或着是漫长的停顿中,黑袍卫队的打刀就像是被调皮孩子敲碎的屋檐下的薄冰,一寸寸地崩开成为细小的碎片,在雨夜霓虹的反光里翩翩起舞。
环首直刀再次产生不可见的震动。使用她的人挽出数个漂亮的刀花。瞬息之后,雨水冲淡了刀身上的血汽,也覆盖了地面上凌乱的几节残肢。
玖拾染甩去长刀残留的血污,别在腰带上。她也看向远处,在剩余黑袍人的尸体中央站着一个戴着兜帽,穿着风衣的人。他的脚边躺着那个带着导弹的黑袍卫队成员。那家伙所装备的皮下护甲和强化头骨没能帮上他什么忙,因为一枚九毫米巴拉贝鲁姆弹从他最脆弱的脑机接口处给他开了瓢。
“你骗了我,翊安官大人,”拾荒者用不持枪的左手行了个扶帽礼,
“这些人对我来说很棘手,但对你而言可是小菜一碟啊。如果不是你先黑入了他们的脑域,我可没机会、、、、、、”
“知道就好,”
玖拾染笑嘻嘻地看着准备逃跑的猎物,在一旁的重摩突然从看似损毁,满是弹坑的车身上伸出黑洞洞的枪管:
“你又被我逮住咯,拾荒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