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回神，懵懂抬头看他一眼，又在他身后看到熟悉的地方，便挽着他的胳膊走向街角一家小店。

走进去，一个脸上带疤的男人走过来招呼他们，“二位要吃点什么？小店一应俱全！”

“你们这里饲养灵鹿吗？”古一清问道。

“有，我们有。”

“那来一道原汁原味的烤鹿腿吧。”

“好嘞！给两位上！还有别的吗？”

古一清想想，“再要一碗鱼圆羹。”

“好嘞！二位先坐着，饭菜马上就来！”

小二进去布置，月白郁低声道，“你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她当然熟悉，前世困在盾牌中几年她都是来这里补充灵力，怎会不熟悉呢？

想到那段时光，她目光凝在桌角，那里的划痕全部在光阴回溯中化为乌有。

月白郁静静看着她，她长长的睫毛扇子一般轻抖，似乎晶莹的珍珠就要落下，他伸出手安慰她，最后在她肩上停下。

“菜上了，快动筷吧。”

古一清回神，收拾好心情笑着夹起一颗鱼圆道：“这鱼丸是深海银鱼鱼泥所制，口感……”

她放在唇边正欲品味，鱼丸突然掉下去了！

她愕然，对面月白郁也是一愣，随即想到什么，看她的眼神泛着悲悯，古一清又试着夹起一块鹿肉放入唇中，又掉了……

身形晃动几下，她的墨色瞳孔突然闪过一抹蓝，满头青丝成白发。

她清楚感觉到身上的变化，朝店旁湖中一招，一面水镜浮空朝她飞来，她仔细看了眼镜中女子的样貌，与前世别无二致！

她放下筷子，把筷子拂下桌踢开很远，俯在桌上颤抖。

月白郁看她悲苦，叹息一声道：“你是古家嫡女，生来拥有常人所渴望的一切……”

古一清紧闭的眸子颤了颤，随即几滴珍珠滚落，他后面说了什么通通没有听清，她的伤感不为变成器魂，而为她前世那些缘与债！

她心中悲苦，却无人可以诉说，还要提防今生复返的情债，虽容颜不老，心已暮年。

为何死去还会再来一遍？若是孤零零埋在冰冷的地下，直至化为灰烬，会不会好一点？

就在气氛悲伤时。

邻桌，一个红衣女子站起离开，古一清感觉呼吸一窒，血腥战栗的寒冷袭来，月白郁墨黑眸中杀戮之气漫出，他起身，眼中唯有独尊的孤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