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人回答。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不认为该有免死金牌这种东西存在,高俅的养子不也有一块吗?逼得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上梁山,既然是规矩,就要所有人都遵守。我找老总要了指挥权,现在我也要找你们要一种权力,你们给我吗?”高兴问。
“什么权力?”东子问。
“特赦的权力,当你们遇到十恶不赦的罪刑要处决一个人之前,要问过我,我说这人不能杀,你们就不能杀。”高兴阴狠地说。
那软成一团的保安好像觉得自己有生路,连忙开始哀嚎,他的嘴被堵住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有不少矿里缺人手,去那儿怎么样?”高兴看着保安问,他连忙摇头。
高兴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那么做,不外是想挣点外快,给人方便,大道甚夷而民好径,又想活又不想被惩罚,你当我是菩萨?”
“直接丢河里面算了?”还是有人在人群中问。
“你们觉得他该不该死啊?”高兴看着众人。
徐麟麟从俱乐部里走了出来“阿美利加总统每年都特赦一只火鸡,他比火鸡还不如啊?”
“要送他去挖矿?”小李在一边问。
“英布在骊山当囚徒认识了豪杰……”
“他怎么能跟英布比。”高攀龙高声说。
“如果老子不出声,你们商量好了该杀了,就直接动手啊?”高兴冷声说“问过我吗?”
没人说话。
“如果一个罪人,他遭到的惩罚多过他应得的,会显得他‘无辜’,咱爹的墓,在天启皇帝的墓上头,我住的地方能看到袁崇焕的墓,你们以为我穿这身是想干嘛啊?”高兴讽刺地笑着“袁崇焕安抚军民,整备边防,功劳显著,却被人诬陷十恶不赦的谋逆之罪凌迟处死了,清修《明史》认定其死于皇太极所设的反间计,咱们现在的敌人狡猾至极,有大赦,也有所不免者,你们都觉得无辜的,我认为必须除掉,你们也必须同意。”
“你要是变成昏君怎么办?”人群中有人说。
“不是有国法吗?”高兴平静地说“孔子除了写论语,还写了彖传,我们比黑的白点,白的黑点,所以是辅助。”
“大哥,额听不懂嗫。”一个河南口音说。
“我是袍哥礼字辈的,要讲仁义礼智信,堂口就这么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孔子却要我们为天立仁心,有的地方喜欢杀生祭旗,我放他走,你们有意见吗?”高兴问所有人。
“风,起于青萍之末,止于草莽之间。”徐麟麟接口道。
“啥意思?”高攀龙问。
“没有雄风和雌风,只有强风和弱风,我不在的时候,王总带你们。”高兴说。
“他都要听王总命令的,你们不听啊?”徐麟麟又说。
“姑爷,董先生有话要说。”小李说。
“他说就说吧。”高兴不耐烦地挥手。
“皇天无亲,惟德是辅。”小李道。
“你看别人的水平。”徐麟麟嘀咕着“还在讲八卦。”
“是六十四卦。”高兴纠正道。
徐麟麟扭头看着他“你很得意是不是?”
“你不想挖矿,以后想干嘛?”高兴问保安。
“回去种地。”保安无奈地说“大城市不是我呆的地方。”
“好好过奉公守法的日子,你一保安,是保护业主安全的,却监守自盗,把业主给卖了,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懂吗?”
保安恭敬地跪着,给高兴磕了一个头。
“刚才那句话谁说的啊?”高兴问。
“刘邦!”
“汉高祖!”
参差不齐的回答声高兴没纠正,因为风已经停了。
各行其是,和而不同。
杂牌就杂牌吧。
“都滚去睡觉!”高兴道,转身回俱乐部了。
“你和师爷两个睡啊?”人群中有人喊。
徐麟麟冲着他比了个中指,也跟着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