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喝药了。”
“不喝,我要等我兄弟来!”
“乖,咱先把药喝了,您兄弟马上就来。”
男子一把推开端药的丫鬟,原本涣散的瞳孔顿时恢复清明,口中振振有词:
“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药里有毒,你想谋害与我,我要等我兄弟回来,你可知我兄弟是何许人也?”
丫鬟敷衍地回答道:“知道知道,你兄弟是那景阳冈打虎的武松,你都念叨好几天了。”
一旁,刚刚被派来照顾男子的下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这武松是何人?景阳冈又在何地?”
“不知,许是宇文公子癔症犯了,胡诌出来的罢了!”
“习惯就好,这几日公子的病愈发严重了,有时候还幻想自己是皇帝呢!”
下人们讨论的声音很小,但放在这处安静的别院之中,哪怕地上落根针都会整出点动静。
那男子听得他们最后一句话,像是触发了关键词,顿时又发作了起来。
“你们这群奴婢,这是要翻了天不成?昨晚夜半趁朕熟睡想要勒死朕,不成后便又想下毒谋害……来人,御前侍卫何在,给朕将这些人拖下去斩了!朕没病,朕不喝药,总有刁奴想害朕……什么,叛军杀进来了,朕的大清要亡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祖宗的江山绝不能在朕手中破败,太子何在,朕要速速传位于他!”
只见男子时而指着丫鬟破口大骂,时而瘫坐在地上仰天长啸,面色时怒时悲,任谁来看到都会觉得他已经疯了。
有病药就不能停,这些下人们都知道,也都在想尽办法让他喝药。
无奈这男子只是脑子有病,一身武功都还在,拳脚无眼,他们总不能冒着生命危险强逼他喝药吧?
于是只能连哄带骗,前几日都还奏效,可没过几日他就不吃这套了,眼见着药凉效果就要打折扣,他们开始着急起来。
“药快凉了,公子还是不喝,这该如何是好?”
“是啊,总不能找几个人来按住手脚逼他喝下去吧?”
“几个人怕是不够吧?武松能不能打虎不知道,他肯定能……要我说这事儿还得多叫些护院来,咱就别上去找死了。”
便在此时,院子外不知从哪飘来一道声音,竟同时在下人们耳边响起……
“还是让我来吧!”
几人一头雾水,忙左顾右盼想要找寻声音从哪来的,却不想眼前一花,一道飘渺的身影霎时就出现在院中。
下人们惊骇失色,纷纷像见了鬼一般后退。
却见那人一身粗袍,体型消瘦,看上去年纪很大,留着一撮山羊小胡。
“你……你是何人,为何无端闯入?”
那人答:“老夫姓孙,是个大夫,应你家主人之约来治病的。”
几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一脸狐疑。
“没听说又新来了个大夫啊?”
于是,几道目光顿时落在了离男子最近、正端着药的丫鬟。
他们都是今天新派过来打下手的,对此一无所知实数正常,但她却原是主人的贴身侍从,被派到此处已经好几天了,有消息的话应该最先知道。
果然,丫鬟点了点头,随即躬身施了一礼道:“是孙神医吧?我听说过您,小姐今早与我说又请了个大夫过来,想不到居然是您……奴婢见过孙神医。”
下人们闻言纷纷震惊,反应过来后便都学着前者鞠躬道:“见过孙神医。”
人名树影,他们虽然是一介下人,但由于主人家的关系,也了解过一些江湖传闻,而孙神医之名在江湖上可谓如雷贯耳。
此人医术高超,解决过不少疑难杂症,甚至救活过被吊死三天之人,有神鬼莫测之能。
“老夫行走江湖多年,承蒙一些朋友看得起,故有些许薄名,但神医却不敢当,你们不必如此,当我是个普通大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