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芳刚在心里想,婆婆这句话骂得不应该。就听三妈的声音高了八度:“你想咒我死,你咒不死我,我肯定死你后头,你想害我都害不死,你还能把我咒死,一辈子光想着害人。“
“谁害你呢?“婆婆忽然又心虚似的辩白道。
“你害我,谁害我。你操的啥心你不知道。”
“我反正没操害人的心。”婆婆边说边往回跑,在二妈不绝于耳的控诉中关上了房门。
这场战争可谓速战速决。
我妈这是何苦呢,难道就为了跟二妈吵架?玉芳在心里嘀咕。
吃饭时,婆婆不高兴地嘟囔公公:“不是咱先说的,为啥先给他二爸杀?”
“杀猪的给我说了,他二爸明天有事,不在家,今个先给他杀。”
“就他有事,谁没事。”公公忽然停住筷子,“你又跟他二妈吵架了?”他厉声问道。
“是她跟我吵,我在问杀猪的呢,她多嘴插话。”
“有啥问的,没事找事!”公公端起碗,继续吃饭。
临近除夕,玉芳看见二妈家多了一个大小伙子,是二妈唯一的儿子。国字脸,大个子,但眉目俊秀,神情温和,听说在县工程队上班。
腊月二十七,嫂子来帮忙蒸馒头时,玉芳问:“咱们这弟兄几个在家里种庄稼不稀罕,三爸的儿子也种庄稼,为啥独独二爸的儿子在外面上班?”
“宝贝呗,听说二妈这个孩子是八个月出生的,二妈生他时害了月子病,差点没命。”因为婆婆在,俩人一会儿小声咕哝说二妈家事,一会儿高声说别的事,就像评书里的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全看婆婆在不在跟前。
最后一锅馍馍上锅后,婆婆包了几个包子,说:“我出去一下,这锅蒸出来你俩把收拾好。”“知道了妈,你去吧。”嫂子殷勤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