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钦差的人,是朝廷的人啊!
“江爷,你为何……”
可老马的问题还没问出,钦差李延年率先向江冲抱拳致谢。
“多谢小兄弟出手相助!帮我除妖!”
李延年猛的一抹脸上鲜血,仍带猩红的脸上,浮现出大喜之色。
他不仅欣喜于自己获救,更大喜于江冲年纪轻轻、力道强悍,这是人族朝廷之福、是百姓之福。
老马修为太低,见江冲如坐井观天。
钦差李延年不同,虽是文官,但也小有修为,见过大修士。
他见江冲,如一粒蚍蜉见青天。
刚刚江冲身形未动,挡住狼妖斥候那一刀,所展现的身外流光,李延年此生难忘。
放眼整个朝廷龙虎阁,都未曾记载这种武学,只是听闻老宗师曾经说过,古武者有人以力证道,显化金衣,力劲不竭,金衣不损。
今日一见江冲,李延年才想起龙虎阁老宗师之话,并非空谈。
因此,李延年大喜过望,连忙问道:“小兄弟,尊姓大名?师承何处?”
“我叫江冲,没有师父。”江冲脸色平淡,回答道。
“没有师父?”李延年面色狐疑:“散修能炼出如此强悍力劲?”
江冲的脸色依旧平淡,道:“普通的一拳罢了,不值一提。”
对于江冲来说,那确实只是普通一拳,没什么值得炫耀的地方。
甚至刚刚对抗狼妖斥候之时,自己所悟“金衣驭魔”只施展前半式“金衣”,还未使出后半式,狼妖斥候就已倒下。
“对于小兄弟来说,可能只是雕虫小技,但对于李某来说,真是神乎其神的神技啊。”
李延年不禁感叹,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自己只着眼于内陆几个大城,却不知边疆小城之内,竟有这等人才。
同朝为官的那些虫豸,天天感叹无人可用,可真让他们去提拔那些出生底层的天才武者,他们却又推三阻四,不愿自家后生的名额被挤占。
李延年时常想不明白,朝廷、天下,难道只是皇帝的朝廷和天下?
若是亡了,他们这些尸位素餐者,怎能独善其身?
可李延年出生底层,没有任何家族背景,空有保家卫国的一腔热血,却无路可走。
若不是皇帝看中自己清白的出生,特别提拔自己为钦差调查前线,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见识到前线真正的惨况。
也就没有任何机会,见识到小小的黑山县,还有江冲这等青年才俊。
“江兄,我们快快入城。待我将一路所见写下来,飞鸽传书让皇上知晓。”
“那些欺上瞒下的虫豸,骗皇上几大战区皆优势。可我一路走来,亲眼所见,却不是这么回事。”
“人族快要灭亡了,皇上被他们骗的太惨了!”李延年义愤填膺。
他对江冲的称呼,也由“小兄弟”改为“江兄”。
这是身为钦差的他,对江冲这个晚辈最大的尊敬。
可是入城之后,入眼所见,尽是百姓尸骸。
李延年连连叹息,乱世人不如狗。
他期盼治世,那时百姓虽然也受欺凌,最起码能吃饱穿暖。
可有能力终结这个乱世的人族武者,他至今都没有发现。
又或者,人族气运早已不在,人族离火王朝必将灭亡。
心情极度压抑的李延年,望着黑山县的县衙,却迟迟不见县令身影。
他问道:“黑山县县令李明呢?”
“死了?”老马回答:“县令已经堕落成妖魔,被江爷斩杀。他提供了错误的情报,导致城外一战,我们全军覆没。”
李延年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听狼妖斥候所说,狼先锋死不见尸。你们是否知道线索?”
说着,李延年跟随江冲和老马,走入县衙大堂。
刚一入内,悬挂在“明镜高悬”匾位置的狼先锋头颅,映入李延年眼中。
狼先锋死去的双眼,依旧散发摄人的凶光,令他猛然一惊,连连后退。
老马立刻扶住这位钦差,笑道:
“不怕,死狼一个。”
“三日之前,狼先锋已被江爷一拳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