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暗空之下。
一场谋杀大案正在一片小树林的斜坡上酝酿着。
一位青年男子正卧躺在地上。
他的两只眼眸紧闭着,脸上没有一丝的暖色,惨白的像是死了好几天似的。要不是那胸腔上还有微弱的呼吸起伏,要叫人看见了,八成觉得是一具死尸。
此刻,在这个昏迷不醒的可怜人身边还站着两个家伙。
是人。
但很明显与地上这个躺着的这青年不是一伙人。
这另外两人浑身都罩着黑色大袍。
头戴黑帽,脸上戴着黑口罩,就连眼睛处都还戴着墨镜。
几乎完美的与漆黑的深夜融为一体。像是一道天然的保护色。
“队长,这家伙该怎么办?”
两人间一个较矮的先行出声。
“按程序解决掉吧,看这家伙的样子估计也活不了,”另一个较高的淡淡的回道:
“随便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吧。”
“也算是给咱俩积积功德。”
说罢,他就从怀里面掏出了一把便携式的小铲子。
俯身抓住躺在地上的那位青年的两只手。
接着就开始拖拽起来。
青年男子的身体碾过地上的落叶与掉落的碎枝。
发出吱呀吱呀的杂声。
“可是队长,这人还有呼吸,说不定还有的救,真的要这么干吗?”矮个子显得有些迟疑。
他在心中还存在着一些顾忌。
“那能怎么办?”
高个黑衣微微侧身。
“为了救这个人,你想把咱俩的命一起搭上?”
即便戴着墨镜,却依旧能从那双漆黑的镜片后面,感知到透露出来的锐利眼神。
“救人本来就不在我们的任务范围内,更何况就我们两人,这家伙还在昏厥,难不成让我们俩把他抬回去?搞不好这还会把我们的命也给搭上!”
高个子手里提着铁铲,一字一顿的说:
“把他扔在这里也是死,那些该死的异常绝对会把他生吞活剥了的。还不如现在给他挖个坟,让他体面点。”
“对不?分尸还是留个全尸?”
他有理有据的向自己的同伴诉说了救这家伙的代价。
闻言,那个矮个子服软,也只好过来帮他抬人。
可话音刚落,周围的树丛间便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两人很敏锐的竖起耳,聚精会神的倾听着周围的响动。
即便那声音微小的就如夜莺在空中扇动翅膀一样。
且在极短的时间内,便急速的从周围消失。
可两人还是捕捉到了。
“妈的,那群家伙已经跟过来了。”高个子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能跟到这地方来,真是服了……”
他很清楚,声音消失了,完全不代表他们安全了。
相反,这正代表着他们的所有行踪已经暴露。
过不了多久,一群难以抵挡的敌人就会像潮水一样朝这边涌来。
继续留在这里就是找死。
“现在看来连坟都挖不成,那群家伙已经寻到这来了,”他转身看着躺在地上晕倒的那位青年男子。
“抱歉了兄弟,帮不了你了。”
又抬头望了望土坡后面的小树林。
还有山坡远处的那几抹代表着活人气息的火光。
“是死是活,只能看你造化了。”
他收起了便携式铁铲。
毫不犹豫的对着那位还躺在地上的青年男就一脚踹了下去。
“走好吧,您嘞。”
由于是在山坡的顶上。
这位被踹的男子,以极为丝滑的速度就顺着山坡一路滚了下去。
转眼间就淹没在了茂密的丛林里。
大功告成后,两人一言不发的便匆忙离开了这里。
带着一身漆黑的保护色,淹没在了同样的漆黑的夜中。
……
……
……
“痛!真他妈的痛!”
当南宫瑾脑海中的意识复苏的第一刻,他就清晰的感觉到了浑身的酸痛。
“我这是他妈的到哪了?”
他闭着眼睛,逐渐恢复的意识乱如一团麻线。
身体的酸痛,断断续续的记忆片段,周边无时无刻不在响着的蝉鸣声,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长时间的懵逼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他才终于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皮。
昏暗的月光洒进了他的眼眸。
南宫瑾感觉浑身都使不上啥力气。
目前唯一可以随便支配的应该就是自己的眼皮了。
至于其他的肢体,他只感觉到了酸爽与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