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是还有小灰吗?夜航对人是难事,对它可是平常事。”
“行!但咱们还是不能走远,一旦不小心错过就太危险了。”
“好吧,好吧!”白思孟牙一咬,下了决心,叫传令兵,“通知舰队,截住桃浦军船,全部扣留。等我归航,将亲自审问,不得有误!”
第一个传令兵飞跑去找船长,叫他与舰队联系下令。
白思孟又叫来第二个传令兵,说:
“命船长通知舰队:扣船后,无论何人,一概关押,塞口封嘴,不许与其说话。与其说话者,就是内奸,将依勾结敌谍论处!不得有误!”
船长发过命令,舰队奉命维谨,立即转向,兵分两路,前去兜捕桃浦军船。
这十艘战船火力不弱,但也不比对方强多少,所以只用一个分支去堵截,另一分支则占住上风头,直插海湾北岸,形成一字形炮战阵列,边行驶边鸣炮示威,要对方停下。
桃浦军船没有还以颜色,只拼命摇旗喊话,同时减慢了速度。
不料铜坞舰队见它们没有停下的意思,一字队形全部压上后便开炮轰击。第一轮八十余发炮弹打出,桃浦军船中已有两只起火,其余的船也被击中多处,不得不停了下来。
白朱二位已驶到远处,回首观看,朱品声不忍地说:
“可别误伤了老相国,那祸就闯大了!”
“伤了也只能怪他自己!”白思孟平静地说,“命令他停船,就是给他说明的机会。他竟然托大,既不迎战,也不服从,似乎懒得说明,那不是自己找打?”
“停了船也不让他们说明,这不是你说的?”
“是啊,不过起码那时就只关禁闭,不用挨炮弹了!我只可惜其中那两条二桅的!”
朱品声抬头望去,辨认出船名:“是长风和威扬。”
“就是它们。两个船长都是我们起家时的老人儿,都知道信号。眼下明明能接头却不接头,看来是不想听老相国的话。就这样宁愿陪着挨轰,也不出卖我们。这情义,不一般!”
朱品声默默无言。
估计那边的双方还要纠缠很久,白思孟命令船长迎风走,再向正东开出五里。
船长领命,立刻叫船走之字,抢风东去。才走了半小时,大雁就发现从东面呈一字队形开来五只大船,航速很快,而且清清楚楚地打着米家的旗号。
“好极了!”朱品声从榻上一跃而起,跟白思孟兴奋地互相响亮地一击掌,“大功告成!”
一个小时后,双方在海上会合。双方靠拢,四督相见。
现在一切都不是秘密了。
白朱二人叫来船长,坦率地跟他说:
“事已至此,什么都不瞒你:我二人功成名就,现在是要弃官归隐去了万蒋二都督是特意来接我们的。去往何方,还不好说。你在桃浦有家谅不肯随我们浪迹天涯,那就暂别了。。
“你去问问水手和官兵,有那无家无没有拖累,愿随我四海漂流去往他乡的,我们欢迎。不愿的不勉强,就地遣散,拿些钱坐小船回铜坞。我还要给你写个遣散令,见人也好交代了。”
船长吃惊得不得了,说才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就要归隐,是不是太不划算了?官兵们都还等着庆贺都督荣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