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一开口就是阻挠!
张冰洁紧张得眼睛急眨,凶恶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脑袋都嗡嗡地鸣叫起来,自己给自己发出了警报:
众人竟不奉诏!不但前功尽弃,随后还会有一连串的危险。
生死存亡,来得好快!
内心一种东西忽然变得清晰,并不可遏制地膨胀。
这是恐慌掺夹着迅速摆脱的欲望!
“景可攀!”她把牙一咬,用自己也意外的粗暴喉音大声喝道,“汝是下军校尉。王爷恩典赐婚,着右千户齐平今日娶妻,汝是定要拦着不办了,是吗?”
她两手紧攥,最后这“是吗?”两字,说得声色俱厉惊天动地,而且有意朝向墙外,要让外人都听到。
景可攀立刻吓得寒毛倒竖。
我的祖奶奶呀!此时虎贲军纪律涣散,人心思乱,兵不服官,官反怕兵,长官们都是一级哄着一级过。
下属的福利,只能增加,不能减少。好处只能多塞,谁敢收回?
自己手下的千户娶老婆,这是天大的福利,天大的好处。上头都答应了,现在却告诉外头,说是自己有意阻拦,那不是挑唆人家反叛自己吗?
墙外便是众军,张冰洁说话的声音又大,说不定齐平已经听到了!那人可不是个善茬儿!脾气暴躁,心黑如墨。
景可攀本非治军之才,更乏应变之术,一想到后院起火,老命危殆,立即吓得魂儿都没了,连忙改口说:
“不敢不敢!公主说的是大好事,下官怎敢拦着?马马马,马上就办!马上就办!”
说完马上就办,他却还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他是实在不敢办。连喊齐平本人进来,接尤氏出去他都说不出口。
这怎么说得出口?王妃呀!
他说不出口,另一人却说得出口,只不过要求换一个嫁法。这就是王匪匪。
韩妃要嫁他后军的伙夫,把他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他的火一下子窜起来了,心道:
娘的!杀猪杀羊,厨子先尝!如此美食怎能让伙夫先尝?老子牵了去就是老子的!敢说个不字就做了你韩杀猪!
既然现在景可攀在威逼之下说了马上就办,他只当是顺水推舟随口附和,也连忙说:
“下官也马上办!马上办!”
嘴里这么说,他可不想扭头喊人,直接就伸手去拉韩妃。
他人高马大,相貌又凶,长满黑糁糁汗毛的右手一使劲,把韩妃直拖起来,竟扑入他自己的怀抱。
他假装啊呀一声,叫声:不好!得罪了,却左手也笼过来,两臂环抱,抱起好大一团温香软玉。
韩妃惊骇过度,啊地惨叫一声,便像痴了一样,毫无反抗,傻瞪瞪任他抱着,喉咙逼紧,说不出话来。
另一个校尉,不属虎贲军,手下没了兵,却奉派管理虎贲军的后勤,军马场也包括在内。
见王匪匪假疯假颠,先得了个便宜,这家伙一时狗胆包天,也冲动起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