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

那是我这冗长的一生中最后悔的决定，或许我根本没得选择。

。。。

“我可以给予你一个机会，一个千百年来多少王侯将相的渴求的礼物。”

超然，无从理解，那个穿着古怪衣裳的人立于一片白幕中，那白幕目及一切排斥在外，将渊青裹挟其中。

但，即使无从理解，渊青却意外地清醒。

“问这礼，是为何物？”

言语依旧不失廷臣的气场。

。。。那不远处若隐若现的人影沉默着，好似思虑着什么。

短暂思考后，它便给出了那预料之中的答案。

“长生。”

那个人站在渊青正前方不远处，更合理地点说，是视野的正中。不论如何转头，或是偏移目光，它都始终恒定。

“赐我长生？妄言。”

渊青镇静言道，显然不信这拙劣的把戏。

“你有何目的？”

“目的只有一个。助你企及长轴的尽头，这样我就可以顺着你的轨迹去迎来解脱。”

渊青只是听着眼前这奇怪的家伙不停嘀咕着一些莫名的言语。

“莫名的言语请不必再说，你究竟需要我作何才可放我离开这刺眼的白色房间？”

渊青干脆地强调着。

。。。

“很简单，活着。”

“什么叫活着？”

“你要一直活着，活下去，活到地老天荒，山河穷尽，寰宇热寂。直到那永恒的轴尽，只剩下你活着这唯一的可能！直到它愿意停止观测。。或者_”

眼前的人形变得稍显疯癫，它的形象变得模糊，失真。随后与周遭的白色融合成幻灭。

饶恕我。

。。。

长生作礼？奇异的梦。

这里是？朝堂！

渊青瞬间恢复了神志。

客观视角，从被占取到恢复也不过只一瞬刹，无限趋近于无的时间长度。

“渊卿，朕观你脸色欠佳，可是身体有恙？”

闻言，渊青猛一抬头，随后立即垂首。

周遭的群臣虽低着头，却也都不时地投来目光，其中含杂着关注，鄙夷，欣喜，忧虑，嫉妒。

“禀圣上，臣昨日食凉伤胃，并无大碍，谢主挂念。”

搪塞张口既来。

“无恙便好。”

皇帝收回目光，朝会继续。

。。。

退朝，渊青与众朝臣下阶，一个个答复着那些礼节式的慰问。

“渊大人，可要注意养护贵躯，您看那杨大人去年临冬染了风寒，虽说好了，却也落下了久疾。。”

“郑老所言有理，渊大人可一定要注意啊，毕竟您可是国之栋梁。”

“您老太过抬举渊某啦。”

。。。

待到朝臣全部散去，一阵清哑的呼唤自身后传来。

“渊青君且先莫走。”

是寂安的声音。

渊青停下脚步等待寂安。

“如此匆忙，可别伤了胃。”

从寂安那副玩味的表情，渊青也能看出这话并不是单纯的关心。

“多谢挂念，想寂安公特意来寻我，一定有要事，请讲。”

“在下倒没什么要事，就是得把小长生的问候给您带到。”

？

不对劲。

“独将军束戎已有半载，怎可知今日我身体有恙，你这！”

寂安见此，只是微微一笑。

“看渊青君的表情确有困扰，是的，在下可以解您疑惑。”

寂安歪着头，狐眼一眯，又将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挂在脸上。

看来今日是少不了与这狐狸公打交道啦，渊青心里无奈道。

“可否请君移步寒舍，共进午膳？顺带解惑？”

“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