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敏随意地翻动江阙卧室内的陈设布置,漫无目的,孟知更不知道她在找什么,他想提醒汤敏,江阙可能不喜欢有人动自己的东西。但是江阙现在生死未卜,而且汤医生作为江阙的心理医生,她肯定是更了解江阙的。
汤敏扫了一眼孟知更,到底还是一个小男孩,非法闯入被人堵个正着,心理承受上就有些瑟缩,呐呐地跟在后面。也不想想,她也不是房屋的主人,你对着我心虚个什么劲儿啊。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今天站在这里的人如果是江阙,她只会表现得更像房子主人。
孟知更嗫嚅着动动嘴唇:“我想着,如果江阙是自己离开的,至少会带身份证。”
也不算蠢,汤敏如此评价。
也不知道孟知更听见这个评价会不会哭。
“我差不多已经全部翻过了,没有找到江阙的身份证。即使这样,也不能排除是我们没有发现江阙的身份证。”
“你说得没错,一个人要是自己离开,无论她去哪里,做什么交通方式,都起码会带上身份证。但是这个工作量太大了,首先我们并不知道江阙会把身份证放在哪儿,所以就算我把这些东西都翻一遍,还是无法保证有遗漏。但我要找的不是身份证。”
汤敏宛然一笑,拿起桌子上一个小瓶子。
笃定地说:“这瓶药是两个月以前开的,按照每天晚上的使用量,到今天,应该还剩下7次。加上前两天,还剩下9次,如果瓶子里还剩下10次的用量,就说明……”
“江阙是我转身离开后紧跟着我离开的。”孟知更听明白了。
他陪着江阙看诊回来的时候,是下午14点左右,这个药是晚上才服用,所以江阙那天晚上是肯定不在屋内的,而卧室的窗帘大开,则说明她不可能是还回来休息过才出去。
当然,这还有一个漏洞,那就是也许江阙突然喜欢上了阳光,所以故意没有拉上窗帘。
“但是这也只能说明她出去了没有回来,并不能说明她是自己离开的。”
汤敏这时摇动着手里的药瓶,“这是她给的提示。”
孟知更有些不能理解。
“以江阙的智商,她如果不想让我们发现她是自己离开的,她大可以什么线索都不留。”汤敏把手里的药瓶递给孟知更,“她才暗示过我她要离开,转头就失踪了,还留下这满是疑点的……”汤敏扫视整个房间,她慢吞吞的一步一动,偶尔手欠地去推倒江阙的小摆件。
这一举动看得孟知更心惊肉跳,“江阙应该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孟知更闷声道。
汤敏却没有就此收手,语气极其恶劣,态度极其猖狂:“我知道呀。”
那我该说什么呢?该给您鼓个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