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吾因为这个小插曲有些不快,径直走向一处灯火通明的大楼。途中一些青楼女子,抛出衣袖,想勾揽他。他皆点头微笑致意,脚下却是丝毫不慢。不是他看不起这些女子,相反他很尊敬,不少青楼女子都是出身穷苦,为养家糊口度日。也有一些则是因为家里得罪权势而家破人亡,被人卖为官妓。这也为张吾埋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
来到帝都最繁华之所,抬头便是“星玥楼”三字。气势恢宏,一看便知出于名家之手。星玥楼高三层,第一层是文人和江湖客卖弄风情寻欢作乐之所,第二层则是一些达官显贵享受生活的场所。至于三楼几乎没人被邀请,显的有些神秘。关于星玥楼还有一些秘闻,据说星玥楼刚开建的时候,有一些泼皮流氓前去捣乱。想趁机占便宜捞一笔,第二天为首者的头便被人摘下,挂在东门。据说那天早上守城官兵换防的时候,有人被吓的尿裤子,那颗头颅死的时候面目狰狞,死不瞑目。虽然没有任何证据却都知道是星玥楼干的。所以洛阳城中有两大铁律,皇族不能惹,惹了皇族给你文字狱。另一个就是星玥楼,与人睡梦中杀人。这种江湖风格,给星玥楼更添神秘风格。
抬脚进门,入眼便是一湖,湖中有山,山有桥梁,桥下有鱼,楼中湖,楼中山,楼中桥。桥上有文人作诗,桥梁互相联通,有武人的擂台,有文人的文房四宝。有美人如画,也有身材威武的小厮。
张吾正欲往近走去,一名小厮便立刻躬身弯腰前来迎接,小厮脸上一副见了亲爹的笑。“这位公子是来作诗还是作乐,悄悄告诉您个秘密今晚花魁离舞姑娘会出场献舞。见公子气宇轩昂,定能成入幕之宾。”张吾忍俊不禁,笑道“我是来找人既不寻欢作乐,也不咛诗作对。”小厮嘴角扯了扯依旧是那副笑脸。“好嘞,不知公子可知星玥楼的规矩。”张吾从怀中掏出一张一百金的银票。“我找李伯御。”小厮笑道“原来是李公子的贵客怪不得如此英俊潇洒。”小厮恭敬的接过银票,回首示意张吾跟他走。
穿过人群来到一楼梯口,小厮点头示意告辞“公子,您一个人上去吧上面有人接待,我级别不够不得上楼。”张吾点头,缓缓踏上由玉砖铺成的楼梯,手扶这镀金的楼梯扶手。不免觉得有些心疼心中暗骂道“该死的李扒皮,进门有事无事一百金,怎么不去抢。”来到二楼与一楼的人声鼎沸不同,二楼一个字静,环境清雅。到处都是名家字画,张吾抬头看见前面有一队女子。为首生的祸国殃民,一副媚骨天成的样子。张吾终于见到熟人了,微微颔首低眉“离舞姑娘,辛苦了。”离舞和身后女仆施了个万福,白了张吾一眼娇嗔道“对我还这么客气。”张吾有些尴尬微微低头。“好了主人等你好久了。”说着离舞走过张吾的身旁刮过一阵香风。
由离舞带张吾穿过一处屏风,豁然开朗,从此处可看见大半长安城,与东南的繁华不同,西北只有零零散散的几缕灯火,同处一城泾渭分明。窗户旁是一个瘦弱的年轻人伏案作画,用的是白玉清案,点的是鲸油青铜古灯。下笔处一阵墨香,李墨。画的一副江山美景图,气势恢宏,让人顿生豪气干云。不过对比出他瘦弱的身体,却成一副绝美的画面。张吾拍手交好道“好好。李姓用李墨,可以可以。”李伯御抬起他那张比女人还要妖冶,美丽的脸,有些不喜的瞟了他一眼。用一贯清冷不含感情“你懂墨?”李伯御惜字如金张吾有些幽怨的看着他“我读好多书的好吗。李墨始于五代十国南唐后主李煜,有千金易得,李墨难求之说。”李伯御清启薄唇“我来找你不是谈墨的,苏释樱快回来了。”张吾朗声笑道,“你想把他也拉进来。”李伯御闭口不言,但态度明了。“好,我明天去虎牢关接他。”张吾说完转身离开,李伯御也不再作画抬头望着天空,缓缓开口道“苏释樱,凌烟河的徒弟。好好发挥你的作用吧。”说罢,低头注视着张吾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略一沉咛,转身向站于身侧的离舞道:“你动心了?”
离舞倒是款款大方的坐在李伯御刚刚附身作画的白玉案上:“这样的男人,的确是有我动心的资本,但是你也别忘了我们的身份,我们是不允许有情感羁绊这种东西存在。我们是皇家的黑手,大成的马前卒。”
李伯御只是扫了她一眼,皱眉轻声斥呵道:“你坐坏我的画了。”离舞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打趣笑道:“你呀!就是个木头。”李伯御只是淡淡的看了离舞一眼清冷的说到“给你个新任务,暗杀天牢丙三十三区的牢犯。”
离舞站了起来正了正身上有些杂乱的衣带红唇轻启:“遵命,帝师大人。”说罢,消失在楼层黑暗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