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耸耸肩,该走了,但该往哪里走呢?
我继续前行,有路就走,没路再打算。呃,好熟悉的地方,前面下了坡就是外婆还在时的船常停泊的码头了。在我的记忆里,那儿十分热闹,也是小时候的我最快乐的天堂。
其实,我的记忆并不清晰,这个码头来的次数也不多,大多是妈妈还在世的时候带我走亲戚经过。她很怀念外婆,几乎每次来这儿都会反复念叨着行船的日子,以及在一帮亲戚的回忆中补充成为我的一部分。
关于航运,并不是如今的万吨级货轮的概念。三十多年前,举国待兴,水电站较少,河道大多呈自然形态无法截水,陆路尚不发达,水运以单次运量大、费用低而作为当时的重要的货运运输方式。同样这种运输方式的缺点也很明显:耗时长、航道吃水深度受丰枯季影响变化很大,为了保障常年航运的运转,从而催生了一群在水面上讨生活的人,并成立了一个组织机构叫“帆船社”。
这群人并不是电影里拍的黑社会群体,恰恰相反,他们是用人力将货船拉过吃水深度太浅的河段。那会的货船仅为10吨至25吨,放至今日连一艘小游艇的运载量都比不上;但是需要依靠人力作为补充动力的年代同时也是物资尚需分配,劳动力换取的报酬是对等的。
今日无暇多思,我仅仅停顿了一下就继续前行。我记得前面有一摊做葱油糍的,每次来赶集都必须吃上一块,这也是记忆深刻的一个重要因素。
不晓得经过了这么多年,小摊是否仍然在。恰好此时,我的肚子开始咕咕作响,打开手机微信的余额,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叹了一口气。
买葱油糍没问题,吃了至少得加一瓶水或者是一杯凉茶。罢了,我还是选择一碗粉更合适。
我的失业挺契合时代的选择,当它抛弃我的时候,我尚未认识到;当我认识到的时候,它已经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