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
赵漆辞的一只脚刚踩在了车蹬上,便听到有人在唤她,她转过头去看到秦姑搀着何春莹在堂门口。数日不见,何春莹的脸色越发苍白了,双眼也有些凹陷,人也越发的瘦了,好似风一吹就能倒似的。
“母亲,你…你可还好?可有找大夫好好瞧瞧,您这身子…”
“小七…”
何春莹泪眼婆娑道:“此去岭南剿匪凶险,一切都要小心。阿娘对不住你,这么多年不能让你像个正常姑娘家一样,快快乐乐的长大,寻个如意郎君,是阿娘对不住你…”
“阿娘,不怪你,人皆有命,我命里如此,怨不得谁。莫要再哭,伤了身体。”赵漆辞安抚的拍了拍何春莹的手,转而对身侧的秦姑道:“秦娘,照看好我母亲,我走了。”
“小七,等等!”
赵漆辞回过头去,何春莹将一个红色的绣包递给了她:“这是娘给你求的平安符,好好带着,娘等你回来。”
“…好”
赵漆辞坐在马车内,岭南地处偏僻多山多水且为瘴气之地,自立朝以来便是天家。赵宏远让她前来处理岭南之事,可见赵宏远在朝中根基不稳,急需建功一件来稳固他的地位。如今离元日不足两月,她不赶在之前清理完岭南的匪患。到时宴席上赵家便在皇帝面前彻底失了信。
赵漆辞叹了口气,看着手中的平安符,心里划过一丝暖意。她的母亲这些年…太苦了…
从记事起,她就再也没有去找过母亲,小小的她明白母亲见了她只会更加伤心。
在她十岁的时候,她便知道母亲很怕见到她。看见她,母亲便会想到很多很多事,想到夭折的哥哥,怕她恨她。赵漆辞心里也明白,所以她自满十岁后很少再去春和苑了。她不愿母亲看见她伤心。如今岭南之行,她没想到母亲会来送她。她真的,真的感到很开心。
……
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