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发现，他现在根本动不了了。

“你……你，做了什么？”

“什么？”

萧冰合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好久不见了，冰合，你已经长大了。”

“你……”萧冰合不能动弹。

他看着那个熟悉无比，烙在心底的面容，“你到底……”

“嘘……”伴随着一阵销魂的声音，“冰合，现在是享受时间。”

“好好享受享受不好吗？”

“白暮雪！”萧冰合咬牙切齿，“滚开。”

“别碰我！”

“呀，生气了。”伪装成叶容源的白暮雪不复刚才的天真。

现在的她，妩媚无比。

发出的声音让人不忍听。

“小时候你可是最喜欢钻在我怀里。”白暮雪的声音低沉，妖魅。

她眼中闪着炽热的光芒，那光芒有种令人灼伤的感觉。

“从前我便觉得，你长大后会是个妖孽。”

“果然，你现在真是美到让人胆战心惊啊。”

“啊，真是可惜了。”

“如果第一重计划没失败，我会有耐心待在你身边，让你慢慢爱上我，然后我会慢慢地一口一口吃掉你。”

“可惜，你竟然连我也信不过，我不得不放弃第一重计划。”

“冰合，你知道吗？你的到来，打乱了我的计划，所以，我临时变更了一下。”

“滚。”萧冰合咬着嘴唇，身上迸发出强烈的寒气。

那种寒气，就连空气中的水分也被冰冻住。

“哇，就是这种力量。”

“太棒了，太棒了。”

“就是这种力量。”白暮雪眼中一片狂热。

“小时候你总是乖乖地窝在我怀里，让我尽情感受这份恐怖的力量。”

萧冰合的心在滴血。

他紧紧地蹙着眉头，眼中带着悲伤。

为什么？

眼前这个女人，明明是他师父，明明就是白暮雪。

可，为什么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那温柔的样子，绝望又失落的眼神，难道都是装的吗？

如果真是伪装，那演技未免也太好了吧。

眼前这个白暮雪眼中的炽热，狂热，以及占有欲，令他非常陌生。

存留在记忆中的那个人女人，那个改变了他一生，他心心念念不忘许久的女人，正在慢慢消散。

失落，悲伤。

萧冰合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就仿佛，一直以来，支撑着他走向未来的精神支柱一下子坍塌了一样。

“冰合，你眼中的悲伤我很喜欢。”

“滚！”萧冰合终于崩溃了。

极致的怒气和悲伤之下，他的力量有些暴走。

原本不能动弹的身体，因为力量暴走而冲破了白暮雪的束缚。

几乎在身体能动的瞬间，他一掌将白暮雪击飞出去。

“啊，这股力量真的太棒了。”白暮雪吐出一口鲜血。

“真的太棒了。”

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实在没想到，你竟然能将这股力量发挥到这种程度。”

“现在的你太强了。”

“咳咳咳……”

白暮雪的状态有些疯狂。

他冷着脸走到舒喻身边，在她鼻息上探了探。

还好，她的呼吸还算平稳。

“放心，她没事，我只是取了一点东西而已。”白暮雪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笑得很狂癫。

“萧冰合。”

“别叫我名字。”萧冰合将舒喻抱起来，“白暮雪，我跟你，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肩膀在不停地抖动。

“啊，没有半点关系了吗？”白暮雪哈哈大笑着，“多年前，我每天都抱着你睡觉，所以你的寒气侵蚀掉我的身体，我因此而死。”

“多年后，你用你的力量震碎我的五脏六腑。”

“连续杀死我两次，你竟然在说，已经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了。”

萧冰合身体一僵。

精神支柱坍塌成一片，就算是性情冰冷的他，也有些承受不住。

这些年，他用外表的冰冷来掩盖着内心的脆弱。

这一刻，竟一种全身心崩溃的感觉。

“不要再说了。”他的身体在剧烈颤抖。

“噗……”白暮雪狠狠地吐出一口鲜血，鲜血与冰冷交织成最刺眼的色彩。萧冰合的身体僵硬无比。

从前，白暮雪的死，的确是因为他身体的寒气太盛，侵蚀了她的身体。

因为这个，他悲伤愧疚了很久。

这种愧疚一直到现在还残留着。

现在，白暮雪复活，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又是他，一掌震碎了她的内脏。

绝望。

悲伤。

失望。

萧冰合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感觉。

浑身冰冷，如同从地狱中走过一般，带着绝望，在白暮雪吐出的鲜血中相映成一片斑驳绚烂的红色。

就如同，地狱中的颜色一般。

“为什么？”他问。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有太多太多的疑问萦绕在心头。

萧冰合突然觉得很无力。

他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白暮雪的样子，语气哀伤，“师父，为什么？”

白暮雪依然笑得很狂癫。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不管是我，还是以前的我，接近你，只有一个目的。”她嘴里的鲜血不停地涌出来，“那就是你的力量啊。”

“哈哈哈哈，你竟然把那些虚妄都当真，真是太天真了。”

萧冰合蹙眉，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带着化不开的哀伤。

“你接近我，只是为了我的力量？”

小时候他无法入睡，抱着他，给他讲故事，给他温暖的人，是虚情假意？

“还能有什么？”白暮雪挣扎着站起来。

“你的力量，实在让人欲罢不能。”

她踉踉跄跄往前走了几步，“怪物，十足的怪物。”

“果然是十足的怪物。”

萧冰合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白暮雪在他的寒气中待了太久的时间，已经无法继续维持下去。

她猛烈地咳嗽着，不断吐出鲜血。

“告诉我，你们的目的是什么？”萧冰合的声音里带着彻骨冰寒。

“我们的目的，当然是你的力量。”白暮雪看向他的眼神里依然充满了狂热。

“你是那个人的最高杰作。”

“她不可能会放过你的，哈哈哈哈。”

萧冰合并没有听明白她在说什么。

“你为什么死而复活？”他问了一个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问题。

当年白暮雪死得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