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张海问他。李律师一脸平静的回答道：“我之前不是说要带几个人一起来吗？就是他们。根据你之前的描述，那个工厂里的人蛮不讲理。我怕等证据找出来的时候，他们恼羞成怒。上来对咱们动手。所以就事前找了几个帮手，也算是有备无患。”

张海听后半信半疑。但还是跟林浩一起坐上了面包车。

他在心里思考着：这些人会不会另有所图？比如绑架他俩抢钱。

但是他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

对方也知道他一文不名。根本就抢不到钱。又怎么会费尽心思来绑架他？

面包车向前方开去。张海和林浩坐在最后一排。李律师坐在张海的前面。

张海问李律师大概需要多久能到工厂。

李律师说可能时间会久一点。工厂的位置比较远。

他告诉张海和林浩，他们可以先在车上睡一会，等快到了的时候。会叫醒他们。

张海觉得自己现在睡不着。

一方面，皮肤上火烧火燎的痛感时刻折磨着他的神经。另一方面，想到一会又要与工厂的那些人对质他就感觉非常紧张。

睡不着觉，张海只好望着车窗外发呆。

这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接过电话。是之前催收网贷的人打来的。

最近催收的电话越来越频繁了。大概一天就能给他打五六个。

电话接通，对方的态度很是强硬。要求张海现在就还钱。

但是张海现在连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他也只好敷衍的和对方说，自己尽快还上。

对方不依不饶。骂的很是难听。张海也只好把电话挂断。

就在张海接电话的途中。他注意到前排的李律师一直在用警惕的眼神盯着他。

等他把电话挂断，李律师立刻对他问道：“谁给你打来的电话？”语气中能听出来几分不满。

张海把自己欠网贷的事解释了一番。

李律师听完点点头。转过身去继续说道：“把手机关掉，不要在车上打电话。”语气中能听出几分不悦。

张海感觉很是歉意。人家大老远跑过来帮自己忙。还免费开车拉着自己。自己还惹人家生气。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于是他把手机摁下了关机。

车子大概开了一个小时。车窗外的天逐渐黑了下来。

兴许是因为阴天的缘故。月亮躲在云层里，迟迟不敢探出脑袋。

一路上没有一个人说话。只能听见车子在路上颠簸的声音。

张海一直侧身看着窗外。沿途上的建筑物变得越来越少。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稀疏。

又拐了几个弯儿之后。车子开上了一条土路。在这条路上，甚至连路灯都没有了。

面包车打开了醒目的远光灯。

张海感觉有点蹊跷。他对坐在前排的李律师问道：“李律师，咱们走的对吗？这条路上一个人都看不着啊？”

“没走错的。那个工厂的位置有点偏，之后还得走一段山路。”李律师回过头来跟张海说道。

车子又开了半个小时。张海能感觉到车子正在爬一个陡坡。

他整个人被引力拉着。紧紧靠在座椅上。

顺着远光灯的视野朝前望去，看不见一个人影，只有崎岖不平的山路，和路旁几棵孤零零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