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上的大皇子拓跋煜最是宠爱自己的妹妹。
于是附和道:“对啊,父王,不能让一个未曾犯错之人遭受这种无缘无故的折磨啊。
您教导我们要恩威并施。
要不就听从妹妹所言放了他吧!”
拓跋沧溟无奈地摇摇头,微笑着望向自己的一双儿女。
他们什么都好,只是过于善良单纯,全然不知这政治斗争的阴险狡诈。
“我还教过你们兵不厌诈,切勿对对手心慈手软。
你们为何却不记得呢?”
月灵露出甜美的笑容说道:“那是针对坏人而言,我感觉他......
并不像个坏人呀。”
说到这,她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除了自己的哥哥和在云山上的大师兄。
生在这皇家宅院内,抬头就是这一方天,她很少看到别的男子。
而那少年身上冷峻的气质,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
少女情窦初开地以为这是一场美好的邂逅,却不知道,这是一切罪孽的开始。
真正的转机,出现在月灵 16 岁生日宴那日。
这一天,大月帝国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各国觊觎大月兵强马壮,纷纷派遣皇子前来和亲。
这些皇子们带来了各种稀奇珍宝,以贺月灵公主生辰。
燕行之,作为西凉国的质子,也应邀出席了这场盛宴。
然而,他的座位却十分偏僻,位于第二排的角落里。若不仔细观察,甚至无人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自始至终,他都低着头,默默地吃着盘中的食物。
对于他来说,这样的美食已经许久未曾品尝过了。更确切地说,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正常的饭菜了。
即便是如此微不足道的愿望,旁人也难以轻易满足他。
周边小国的皇子们,本来就看不起在风雨飘摇中的西凉,更别提一个毫无权势的质子了。
燕行之自然成为了他们肆意欺凌的对象。
其中一个皇子路过燕行之身旁时,明明是自己走路不小心撞翻了燕行之的杯子,但他却颠倒黑白,反而是燕行之先开口说了对不起。
那人低着头,满脸戏谑地盯着坐在垫子上的燕行之。
他的脸上洋溢着洋洋得意的笑容,仿佛对自己的嘲笑感到非常满意:“哎呀呀,你们几个快来看看啊!
这不是咱们大名鼎鼎的燕世子吗?
怎么如今就这样被遗弃在大月了呢?
哈哈哈哈哈……难道说,你把你那位所谓的大皇子当成兄弟,可人家现在连你是谁都想不起来了吧!
居然还义愤填膺地想要代替人家来当质子,真是可笑至极!
呵呵呵,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啊,还装出一副了不起的样子!”
燕行之本来并不想招惹是非,他试图站起身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不幸的是,他被那人身边的同伙们紧紧抓住了胳膊和衣角。
其中一个人恶狠狠地说道:“喂喂喂,我们二皇子的话还没说完呢,谁允许你擅自离开?
你只不过是西凉大皇子身边的一条走狗而已,有什么资格成为大月公主的座上宾?
我看你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啊!”
周围的几个世家公子早已笑得前仰后合,他们将燕行之团团围住,让他无处可逃。
这些人一边嘲笑他,一边讥讽道。
“你把别人当成兄弟,可别人只把你当作一条微不足道的狗啊!
哈哈哈……你还真以为自己能回西凉?
告诉你!
别做梦了,醒醒吧!”
燕行之感到无比的屈辱和愤怒,但他知道自己身处敌境,不能轻易与这些人发生冲突。
他咬紧牙关,默默忍受着他们的嘲讽和侮辱。
他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些人付出代价,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真正实力。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个老爹,为了攀附权贵。
又娶了陛下亲自指婚的好几个姨娘呢。
你来这边的这八年里啊,光弟弟妹妹就已经生了好几窝啦!”
“哈哈哈哈……
是啊,你以为你还是燕王府曾经的嫡子长孙吗?
那燕老狗,早就把你给抛弃了!
就算你今天死在这里,他们也不敢多放一个屁!
哈哈……”
少年的眼神冷冽无比,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那几个人,但依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站在一旁的另外几人见状,也纷纷附和起来:“哎呀,别再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了。
我看他来到大月之后,过得简直比一条狗还要凄惨,甚至连句人话都不会说了。”
“是啊,该不会是因为天天吃狗饭,所以只会学狗叫了吧?
来,给大爷们叫两声听听。”
面对这些冷嘲热讽和侮辱,少年始终保持沉默,只是低着头,试图从他们的包围中冲出去。
却被几个人固定在那,久久不能脱身。
眼看着陷入僵局,月灵率先跑了出来。
她置身护在少年的面前,义正言辞地对着那群人大声喊道。
“各位皆出身名门望族,难道你们的父母就是这样教导你们的吗?
他与你们无怨无仇,你们凭什么欺负他!”
由于月灵自幼便被送往云山拜师学艺,这群世家公子从未目睹过她真实的面容。
再加上她年纪尚轻,容貌出众,几个心怀不轨之人顿时心生邪念,企图向前轻薄调戏她一番。
“哎哟哟,燕行之啊燕行之,没想到你这家伙也并非一无是处嘛。
来到我们大月帝国短短数年,其他本事没学到多少,倒跟你那老爹如出一辙,学起勾引女人的手段来了。”
其中一人戏谑道。
另一人附和着说:“可不是嘛!
这小丫头长得真是讨人喜欢。
燕行之不过是个质子罢了,就连他所在的西凉国都朝不保夕、前途未卜,跟随他能有什么出息呢?
不如还是跟着小爷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