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这一次，你们可以保留前面所有轮回中的记忆。这也是老夫唯一拿得出手的手段了。”

“但是，毕竟是送往未来，这也有一个严苛的条件：只能去一个人。”

“可是我们有两个人。这可……”

“老夫早已预料到，所以老夫决定让一个人的身体搭载你们两个人的意识。接下来，你们就派出一个人充当这具双生体的容器吧。”说完，老者的脸色黯淡下来，背过身去，一言不发。

“老李，老崔，也不知道你们在那个世界过得是否称心如意，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们喽，你俩倒好，跑去那地方过逍遥日子了，我却还要在这里过苦日子。也罢，谁让我是最后的摆渡人呢。放心吧，我会让这两个先行者登上属于他们的顶峰，欲想渡人，必先渡己。这一点，我比你们两个老糊涂都记得准。”回想起先前舟上的日子，老者心中已是被回忆所扰乱，泛起了阵阵涟漪。

……

“那个，大哥哥，我该怎么称呼你啊？”

“关沉，关心的关，沉没的沉。”

“好！我叫程为。前程的程，有为的为。那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得选出一个人去跟那位老爷爷说谁要去当容器啊？”

“就用石头剪刀布吧。”

“啊？这真的好吗？有点随意了吧。”

“无妨，谁赢了，就去向那位老者指定谁当容器。”

“好，好吧。”程为虽然有些吃惊，但也答应下来。

“石头，剪刀，布！”二人异口同声，出了手。

……

“是你啊关沉，看来你们已经有一个结果了，老者看了看后面垂下头的程为，心中有了答案。

“是的，我将会以意识形态进入容器。”

“什么？那么程为是容器？”“是的，我确定。”关沉用坚定的眼神看向老者。

就在刚刚，关沉出了“布”，而程为出了“石头”，但这并非纯属运气，关沉认为一个人由于习惯使然，第一次猜拳有极大的概率会出“石头”，结果显而易见，他判断对了。

但眼前这个不经世事的少年又使他无法下定这个决心，他虽然背负着很多，也想要通过老者口中的轮回去揭开真相，但他还是决定要将身体的归属权交由眼前这个懵懂少年，他希望这会是他生平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可能，这也是父亲口中所说的所谓正义吧。”关沉自嘲地笑道。

老者看着眼前的少年，也下了决心，对两位少年说道：“那么接下来的这一次轮回，你们将会获得之前轮回的所有记忆，而你们的使命，是探寻碎裂基因背后的真相，阻止这个宇宙的灭亡，数不胜数的先行者们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中湮灭，迷失。纵使他们的白骨随风消散，但我相信，摆渡与先行的使命永存。宇宙万岁！”

他几乎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他已经有许多年，他也不知道这是否还能用年来衡量，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段美好的青春时光，看着眼前的新芽，他这棵老树也是时候歇歇了。

程为与关沉听到这番话后也不禁心头一震，感觉似乎背负了什么，却又好似从未放下，他们将带着这个使命，行至宇宙尽头。

我们是摆渡人，我们是先行者，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宇宙的延续，文明的长河将浩浩荡荡地流向未来，人类的存续也将续写这个宇宙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