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二位先生。”楚江起身拱手,虽不确定,但这二人气息悠长,不在赵冲之下,又被奉为上宾,至少也当是神脏境的修为。
“见过孙道友。”二人也是一礼,这孙四海虽是年轻,但论其修为实力自是以平辈相交。
“方才还烟竹声不断,此刻......孙道友当真好手段。”莫先生一打折扇,便是笑了起来。
“一群小孩子不懂事,连带着大人也跟着凑热闹。”楚江无奈一叹,这不纯纯的无妄之灾吗,眼神一敛,“初来大城,本欲见见世面。不曾想,真见了大世面。白日走在大街之上,还能被数百城卫军设伏栽赃,当真治军有方,佩服佩服!”
莫先生一时哑然,这是在问罪了。
“许是误会,最近城内有妖人作祟,城卫军恐是认错了人。”
“是吗?”楚江不置可否,也不愿将时间浪费在琐事之上,“赵大人今日有请,不知所为何事?”
赵冲一看莫先生,莫先生心领神会:“孙道友生在晋国?”
“正是!河西府人士。”
“可知晋国二十年一次王位战?”
“王位战?”楚江一愣,难不成几个王子争夺王位,要干上一场?
“孙道友甚是年轻,可能并不知道。”莫先生端起茶杯,与楚江隔空品了一杯,“每二十年,晋国王位将在仙门主持下进行一次更替,新王由对战胜者担任。今日的晋王便是二十年前的胜者。”
“哦?如何比试?”
“历年都是五对五,或是擂台战,或是夺旗战。”
五对五?不是单打独斗,那便是要考量为王者的综合实力了。
“哦~二王子是想争一争那王位?”
“正是!至少不能旁落他人之手。”赵冲也不遮掩,“不知道友可愿助我?”
“我一介武夫,可比不上宗门子弟,赵大人能弄来幽兰香,定是与宗门有旧,何不让其助你一臂之力?”新王战,打死打生,阴谋诡计,阴招损招,信手捏来,无所不用其极。能给多大好处,让自己赴险?一壶酒,可笑!
“道友有所不知,这王位之争乃是凡尘之争,宗门弟子不得参与其中,违者废去修为,打入矿山牢笼。凡尘灵道境修士也不得参加,凡是被发现,也是废去修为,永世为奴。”
“哦~那要是凑个五个小灵境,不就天下无敌了?”
“何其难也!”莫先生一叹息,“参加过的修士不得再次参赛。且年岁不得大于五十。整个晋国五千万人口,小灵境不过三百余人,九成是宗门弟子。王战多是神脏、身甲修士参加,小灵境历来不过十人。”
十人?这般寒酸,还不如黑胶山红河试炼,都要二十多个小灵境。
“上一届父王得胜,便是有两位小灵境的高手相助。”赵冲看向楚江,“晋国虽不大,若我继位,权位城池你可自选,若是道友潜心修炼,这也是入仙门视野的良机。”
莫先生与黎先生相视一眼,二王子可真看得起孙四海。
呵呵……华而不实,画大饼谁不会!
“二王子,要我出手,得先拿出点诚意。”楚江摸着自己的粗布宽袍,一副市侩的嘴脸。
“好说,孙道友想要些什么?尽可提出!凡所能及,必当予之。”赵冲倒也不反感,不怕你要得多,就怕你不出价。年少得志者有些傲气,哪怕贪得无厌也不是不可,收入麾下,皆为棋子。
“乘手兵器,装备,你一方大吏自是不缺,还有,你赵家书院典籍。”
“什么!”
“你可知我赵家武学多为不传之秘。”
“怎的,不舍得?”
“此乃我赵家立家之本,绝不外传。”赵冲饶有兴致的看着楚江,“不过,你若是入赘我赵家,也未尝不可!”
“噗~”莫先生一口茶喷了出来,“没事没事。”你家那个刁蛮公主还是别去祸害人了。一抬头,却见黎邱笑意绵绵,对视一眼,无奈一笑。
“罢了,你家的祖传秘籍便留着吧,其他书卷……”
“皆可!”赵冲意味深长的补了一句,“若是有意,我的话自是算数。”
“不用!”女色,修行拦路虎,入道绝壁崖。楚江饮下一杯茶,淡淡的吐出一句,“还有一事,我要杀人……”
…….
北区大街,法阵中,地面破损,青石凌乱,武器散落一地,众多修士趴伏在地,虽是伤得不轻,却也没几声哀嚎。
“名优,撑住!”一双柔夷手持玉牌,塞入瘫倒的修士怀中,眼中满是心疼,用力一拉,却是一个踉跄,向前跌去,“糟了!”
“蠢货!”救援不及,廖掌门眼睁睁的看着门下弟子跌入阵法之中,眼前一黑,险些寨栽在地,灰黑色的脸更黑了。
“朱师姐!”
“青山宗的女修蛮猛的,就这般进去了?”有修士手一指,调侃道,自顾自大笑两声。
身边人却是退开几步,碎嘴,得罪青山宗有甚好处?
不对!玉牌!
齐刷刷一片兵戈出窍,还在含笑四顾的青年顿时哑然。这朱师姐这么多迷粉?
“玩笑,玩笑。”
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黑青色铁足踏出法阵,破损不堪的宽袍兜帽下,一席明晃战甲错落有致,硕大的甲片深邃幽暗,在烈日下依旧冷厉。背负长刀,蛟牙拳套在手,一青一白两轮月刃浮在身前。
薛近双眼猛然一缩,苍龙冥凰妖斩月!通天门的灵道法器!不止神脏,小灵境的修为!
“好招摇的装备!”
“就不知能扛多久。”
“那两柄月刀我要了!”
“粗鄙!”
杨统领、廖门主、薛盛却是皱起了眉头,隐隐感觉有点不对。
哐~~
长刀出窍,一道银光闪过,刀气披靡,青石地板上多出一道三丈长的刀痕。
“地府凡尘,阴阳黄泉,过此线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