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可否给我换成银子?”陈希看着那一堆铜钱尴尬地笑了下。
青年人见她这窘况,也笑了,又使唤伙计去换成银子。10吊钱就是1000文也是一两银子,趁着伙计换钱的功夫,陈希拿出了话本子,递给青年人。
“我姓文。”
“哦,文先生。”青年人听陈希这样称呼他,也收起了几分散漫,时人大多称呼他为老板,但在书香里便隐有几分铜臭,陈希称他为先生,可见是个有眼力的。
陈希拿出背篓里的那本新写好话本子,递给文先生,“这是家父写的话本子,文先生可否看看?”
《深井冤》?文先生接过,起初不甚在意,却越往后翻越专注,伙计捧着银钱对陈希尴尬一笑,见自家东家这样,想来这话本子确实精彩,便机灵地请陈希里面坐。陈希婉拒,问伙计可否翻阅书籍,得到允诺,便朝书籍走去。
伙计见的多了,却没见过这样带着书卷气的乡下姑娘,招待陈希时便多了几分尊重。
陈希看到熟悉的书籍名称,心中自然也是激动,翻阅下,这才了解到这里的历史在晋朝拐了一个弯儿,如今是大岳朝,执政者贤明,轻徭役,重民生,旨在恢复战争造成的经济问题。
陈希的运气确实不错,她穿来的这个地方在江南,离盛京不过跨了一个长江,这里的经济和民生是朝廷大力发展和扶持的重点之一。陈希忐忑的心终于彻底放下,了解几分时政,这对她如何带着弟弟更好的生活提供了方式方法!
正沉浸在书海里,却听一声大笑,陈希转头看去,就见文先生在拊掌大笑,眼里的赞赏不加掩饰。
陈希不意外他会这样反应,她这本话本子摒弃情爱,只写天理人伦、书生傲骨,受众就是读书人,文先生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
“小姑娘,你的父亲既有这样的抱负和傲骨,怎会籍籍无名?还要靠你来接活计?”文先生双眼写满不解,盯着陈希就是一通询问。
陈希早就备好了说辞,她向文先生一礼,淡声道:“家父患有腿疾,读了几年书却不得志,一直不愿见人。如今家境实在困难,只好让我来接些抄书的伙计。至于这话本子,就是偶然所写,希望能得些银钱补贴家用。”
“可惜,可惜了!这话本子我这书斋也是收的!这样精彩的故事,必定火爆,你坐下我们细细谈。”
两人说好了价格,陈希得了10两银子的买断价,与文先生写了契约,答应不把这本书再卖给别家,书斋往后每卖出一本,陈希能得利润的一半。
被文先生送出书店,陈希揣着11两半的银子和380文铜钱,心里对于度过寒冬有了底气。
买了一匹水蓝色棉布,两匹藕粉色棉布,又买了各色针线,陈希让伙计送到码头,自己则去粮油店买了50斤白面,两罐菜油,各种调味料。
鲜肉铺子里的各类肉也买了许多,还有各种蔬菜种子、新鲜蔬菜,东西越买越多,陈希干脆雇了一车马行的驴车,让人给她拉到家去。
陈希背着背篓做了船先行回家,去吴婆婆家接了弟弟,回家等驴车上门。
驴车穿过村子,家家户户俱跑出来询问,车夫笑着回答是送往陈希家的,村民在不解和震惊中各自回家做晚饭。
车夫将东西给陈希搬到院中,陈希结清了工钱,道了谢将人送出门。
转身就见东西堆满了半个小院,陈希将弟弟抱到一旁,拿出还温热的肉包子给他,见他吃得香甜,便不再管他。
等陈希归置好东西,正要做饭时,里正跟吴婆婆敲了门走了进来。
陈希招呼人坐下,拿出新买的杯子和茶叶,为两人沏茶。
“丫儿,你这是……哪里来的东西?”吴婆担忧地看着陈希,里正端起杯子细细打量了,随即放下,眉头深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