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我能待在这里？”普里斯摘下兜帽。

“中下层乱成一锅了，”罗玛一边启动着终端，一边回答到，“下层也死了不少吧，算上你也没差。”

“这倒也是。”普里斯脱下斗篷，从怀中掏出那造型奇异的头盔，“资料库里有这东西吗？”

“我看看......”

“没有，一个字也没提。”罗玛浏览着监狱的文件库，皱起了眉，“狱警装备细则都加密？他宁愿不服从我的要求，也要把什么玩意藏起来？”

如罗玛所言，监狱基础设施的资料几乎全被加密了，能直接阅读的寥寥无几。

“西塔小姐那里能解开吗？”

“很勉强。这一批资料的加密等级比柯西·莫罗档案还高。”罗玛顺手将柯西·莫罗的资料调取了出来，呈现在终端机的银幕上。

“泷泽绫，是你曾经的部下吧。”普里斯翻阅着档案。

“我不想提这件事。”罗玛冷冷地回答。

“在那次任务前，你知道她是个柯西·莫罗吗？或者说你......”

“我说了我不想提。”罗玛瞪大了眼睛，打断了普里斯的询问，普里斯可以看出他已在尽力保持冷静，“这很重要吗？还是说你的聪明脑袋看不出来？”

“抱歉。”普里斯并没有对他的反应感到意外。

“看这反应，恐怕他并不知道泷泽绫会是个柯西·莫罗吧。还是说......”普里斯心想。

“她不是。”罗玛叹了口气，“在那之前，她不是柯西·莫罗。”

“也就是说，泷泽绫是在那次任务中加入了柯西·莫罗。”普里斯心想，这很奇怪，什么样的组织可以让一个猎人如此轻易的叛离联邦？普里斯开口问道：“能跟我说说那次任务的细节吗？”

普里斯可以看到罗玛的神色明显黯淡了不少。他低着头，好像在思索什么东西。他眉头紧锁，目光躲闪，明显是遇上了困难。

奇怪，为什么会想不起来？

不，不对，我不可能忘记的......

他对我做了什么？柯西·莫罗对我做了什么？

什么时候消失的？我的记忆？

罗玛沉默许久，没有说一个字。

“不用勉强。”普里斯说着，“还是先来看看这头盔吧。”

头盔的内衬由一种名叫星核G（STARC）的金属制造，是公司在G暴乱后研发的一种G因子的导体，其利用了G因子的扩散性，可以汇聚环境中的魔力，从而搭载各种各样的法术。

这种材料的物理强度完全不足以用来当作防具，所以在头盔的外壳部分用单分子铁上了一层镀层。

但问题就出在，典狱长为什么要选这种脆弱的材料来制作防具，甚至连防具的资料都要严格加密或是删除？

“下层的囚犯都戴着一顶这种头盔。”普里斯回忆到，“还有一些狱警，我看到不少。”

“施特恩打进下层的时候，哪怕被火烧死，那些人动都没动一下。说这是麻药的效果我是不信的。”

“你是说头盔有问题。”

“没错。”普里斯回答到，“戴上头盔的人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昏迷状态。而不知为何，我好像不受这头盔的影响。”

大部分星核G已经被拆下，在拆卸过程中，普里斯感到这些黑色金属块很烫，这是法术运转的痕迹。而随着大片大片的内衬被剥离，金属块也逐渐冷却，转而散发出深蓝色的幽光。光芒很淡，几乎无法察觉。四角的金属片实在难以拆除，只能任由它们留在外壳上。

“果然，这头盔上搭载了法术。或者，至少，搭载过。”普里斯把头盔递向罗玛。

“我怎么一点也不奇怪。”罗玛接过头盔，端详起来。“你有办法弄清楚是什么法术留在上边吗？”

“靠这里的设备解析，至少要一个星期。”普里斯摇摇头，“我会试着做，但最好还是等西塔小姐那边的结果。”

“这样啊。”罗玛看着这头盔。很明显，典狱长和柯西?莫罗是相勾结的，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思给柯西?莫罗的档案加密，甚至，至少罗玛这样认为，修改了其中的内容。

“我来试试。”接着，没等普里斯反应过来，罗玛把头盔戴到了自己头上。

“喂，你疯了吗？”普里斯急忙上前，但罗玛抬手示意：“这上边的法术已经很弱了，我随时可以解除它。相信我。”说完，罗玛便靠着沙发坐下。

眼前是一片纯白。之后，视线的中心开始变成黑色。黑暗快速蔓延，很快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罗玛听到了风声，很大的风。一片雪花落在他的肩上，很快就溶化消失。眼前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但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