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飘摇时期,王权纷争,国土动荡,江湖风云四起,各路豪杰齐聚,大立门派,各门各派大都有自己的传承功法。
今有三大功法,于江湖上流传已久,广受江湖豪侠推崇:浮生剑、无匹刀、掠影功。
此三种功法常年居于《江湖功法录》前三甲,由于每十年一次的“江湖豪侠大会”,每过十年,浮生剑和无匹刀在此书上的排名都会变动,第一、第二名时常在此两者之间发生变更,但这点些微变动并不会对人们心中二者之间的地位影响丝毫,毕竟相对于其他门派和功法传承,这两者都是皎皎明月般的存在。
至于第三者掠影功呢,自从《江湖功法录》一出,它还从未变动过位置,一直居于第三,其久居不变的原因,竟然是由于掠影功在江湖上的神秘地位。
要说流言数量,掠影功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由于掠影功的神秘性,这可没少闹出笑话,甚至有些传闻简直匪夷所思。
常有流言说掠影功每代仅传一人,况且此人不得在江湖上过多透露行踪。但虽然每代掠影功传承者都鲜少在江湖上露面,但一经露面,没人可以否认它与前两种功法并驾齐驱的地位。
“就几年前,那是个月黑风高夜啊,一个柴夫在山中挑柴回家,想着家中妻儿老小都在等他回去,他也加快脚步走在回家路上,那时正值秋天哪,一刮风,这遍山野岭的树哇全都舞动起来,叶子哗哗落地,柴夫紧了紧背上装满柴的筐,余光却瞥见一个人影,就在他身旁,就在那站着,也不动,就看着他!柴夫······”来福客栈内,一个穿粗布衣的男人一脚踩在矮桌上,弓着身子,双眼紧紧盯着面前几个打扮也是粗布粗衣的人,口沫横飞。
“嘭——!”巨大的一声伴随着门板被暴力推开,老旧的门板在墙上弹了两下,客栈内的烛火也被激地跳了两跳。来人身穿斗笠,手持一剑,夹杂着春季末梢的风雨,一起进入客栈,打断了客栈内几人营造出的神神鬼鬼的气氛。
刚安排完上一个客人入住的刘三娘子,踩在木制楼梯上,笑眯眯地瞧着来人,亮声吆喝起来——
“呦——客官,您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小店各色菜式和天、地、人不同房号都一应俱全,看您是想······”这里明明是北方,刘三娘子扯着自己的粗布裙,说话时拽着些南方绵软的口音,一句话拐三个弯,尾音还能听到些温软意味。
“住店。”来人嗓音粗哑,有些许暗沉,伸手掏了掏被雨水浸湿的前襟,摸索了一会,拿出几枚发着油光的铜钱放在桌子上,“咯噔”一声,算作自己的房费。
“那您是天地人哪······”
“人。”不等刘三娘子说完,来人抢先一步表明自己要人字号房间。
感觉到来人的行色匆忙与不愿多言,刘三娘子识趣地闭了嘴,反正出钱的就是客,虽说这人出的钱很少,但这不妨碍一颗追求金钱的心。刘三娘子立刻领着此人去找房间,安排入住。
来人正是秦易闻,待他进入房间休息之后,刘三娘子轻关上门,嘴里嘟囔了一句“真是怪人。”便悄声离去。
“接着讲啊!”
“然后呢,然后呢?”
“后面是什么,别停啊老哥,我们听着正尽兴呢······”
客栈内几人目光如炬的盯着讲话被秦易闻进客栈打断的那人,催促着他继续刚才的精彩故事。
“呃咳咳,柴夫心里发虚的很,害怕极了,但他也不敢真的扭过头去一探究竟,便强撑着发抖的双脚迈了几步,脚踩在地上,软绵绵地,很快,风停了,柴夫手心里都是汗,他余光里又看不到那个人影了,柴夫汗流浃背,忍着心中巨大恐惧,往身旁瞥了一眼——没人!于是他定住了,随后又往身旁胡乱瞥了几眼,确认周围确实没人之后,立刻松了一口气,环顾四周,仍是那条山路,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累了一天的幻觉。柴夫低下头,映着月光,看到地上一滩暗红血迹······定然不是错觉,刚刚有人来过!”说话者拿起桌上的杯子,“咕咚”一口下去,咽下一大口水。
“那是谁?”一个幼童好奇地问道。
“定是掠影功传人。”幼童旁的略微年长的少年——徐五不等说话者回答便沉声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