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天地之音,引迷途人归返。盖瑞林眼一睁,眸中血潮涌退。醒悟回元,一阵狂笑,便引天地寒!死寒彻骨,相珺肝胆俱颤,心头一闷,也白了眼昏倒。
捡了一壶酒,踹开宫门,一步踏凌风起,便到天宫最高处!正是,红衣潇洒起琼楼,仙宫群芳尽失色。天兵、仙娥也呆!
仙宫顶云圣华廊,锦拂栏杆,绣提玉壶,饮一壶酒,吐一腔火气。
暌违多年,一目如常。
见那琼楼处,瑞霞霭霭云雾浓,巍巍然天宫雄殿,戚戚碌碌人心忙。
忆起当年。
玉人微一笑:“此地云霞几斤沉,清白苍天承小人。五年不见,云霞又厚几重深。”
未多闲时,忽来金光,廊中多一金甲小将。年十五六,面如玉、眉敦秀。气势汹汹,一副好神态。
摆开威风架势,端长枪一喝:“何人敢闯禁地?速报名来!”
倚栏回身,春丝扬,卿媚一笑。
玉眸似刀,刀戳欲心寒!
谁叹,红飒不羁提壶饮,风流更媚,艳如阳霞落。
只一眼,如万年。
又叹,世间何生傲骨媚,风流不羁,红衣潇洒妙仙人。
玉颜开天,天降绝色。少年郎一呆,春心萌动,乱似滚水开。
见她,身一回,笑一面,酒一口,音澹澹拂心:“你又是谁?”
小将一时迟钝,微一脸红,咳了一声,掩住羞态。
收了枪,才道:“我乃魁星战神,盖天魁!不知,姐姐哪里来的仙子?此处云顶仙廊,乃仙主宝地,非帝主圣母不得入。私闯可是大罪。”
仙子微一笑。
展雪臂,搭玉栏,浮面洒金辉,碧身展凹细。
笑吟吟一语:“姐姐?呵呵。五年不见,山中烂柯。你倒还是个孩子!”
小将羞了面:“我与姐姐相识?”
玉面颔首,盈盈宝润。
“相识。哎,战神弟弟,气势不差,不知胆量如何?”
少年郎一正神色,掷言豪爽:“男子汉,没有胆量,如何顶天立地!若说胆量,这仙宫怕还没有比过我的!”
仙子咯咯一笑,明媚胜过三月花。
“哦,轻狂。然少年当如此。借你腰牌一用。”
盖天魁略微迟疑。终不舍拒绝,取下腰牌递去。
佩了腰间,又道:“既有胆色,又正闲在,可与我游戏一把。若你赢了,吾便将姓名告知。”
盖天魁乐一笑:“姐姐有请,自当奉陪!不知,要玩什么?”
“枪拿来一用。”
盖天魁提了枪看,脸一抹得意,自捧道:“姐姐,此枪名凤巢,乃道天神山天凤涅槃之卵所造,重三十万斤,舞起来千里流炎,威力无穷!你是女仙,未必拿得动!”
仙子佻一眼眉,俏面一笑,舞近一步身。恰是,怡兰香入鼻,红影纱弄风。
玉柔春情好细腰!
盖天魁脸一热,手中枪已失。
见佳人双指捻了枪,随意耍了三圈,似舞一根羽毛。
盖天魁瞠目,赞道:“姐姐好神力!吾竟也不能比。莫非姐姐也天生神力?”
仙子微一摇头。转身看东方十里处威华殿,道:“弟弟,若我掷出此枪,你可担保接住!”
盖天魁拍着胸,又自满炫耀:“姐姐,你可能不知,我乃魁神星转世,又得天下第一剑仙雨思魔指点。莫说一把枪,便是扔来一座山,我也接得住!”
仙子放肆两声大笑!
哈哈!哈哈!
一贯不羁模样!
一般猖狂轻佻!
声作环佩灵当,笑靥刮来四月风。
扰了满身璎珞晃彩,动了春色几波乱。
笑罢。赞道:“好个魁神星转世小战神,气魄不差!那便去威华宫顶站好,接我一枪!”
盖天魁也放了狂心,笑道:“不用。姐姐扔出枪,我再动身不迟!”
深山孤铸剑,以为世无双。小子无知言狂!
仙子咯咯笑不停。
“有自信。不过,还是去等着吧。万一接不住,我可担待不起!”
“为让姐姐安心,我便去等着!”
一笑罢,盖天魁如金虎腾起,速似电,剑身锋去,冲散一路云雾。未及眨眼,已立威华宫顶,途留八束残相。
此乃,人间修者吕亥“八步成仙”绝技。盖天魁只学了样显摆。正是,青春年少好佳人,逞强好能为胆色。
站了对面,盖天魁兴奋挥手。
玉面一笑回应。
自语呵呵:“魁星弟弟,有点憨!今天,让姐姐教你一招,声东击西!”
神目一凛,一回身,竟将凤巢枪掷向西方的天德殿!
枪势如电,神力牵引雷鸣滚动,劲气满含霸道,过处瓦碎、石裂、树倒,一路尽摧!更携火潮滔滔,如日阳爆,火炉蹈海闹!
一枪天色变,半空乱了混沌!各宫守将瞠目,怕得乱了方寸,竟无人敢挡!
盖天魁正志得意满。见惊雷之枪,喜色变惊颜,急追猛赶!
眼见神枪落定,盖天魁堪抓住枪柄,额头已冒汗!正庆幸,神枪忽爆神威,天德殿轰然爆碎成尘,盖天魁也震翻,云中滚了百步摔落地面!
火霄百里,碎尘崩掩数里霾。天德殿瞬间成了一片沙地。
盖天魁摔落地面,手臂鲜血淋漓,疼的咬牙。待回头,红衣仙子已不见!
天帝、圣母及诸仙官,神光十色现了身。见狼藉场面,无不心疑。
圣主面无波,看向一脸无知的盖天魁,问道:“魁儿,怎么回事?天德殿呢?”
盖天魁迟疑,道:“帝父,此事皆怪孩儿,因练功失神,不小心乱了分寸,失手打在了天德殿。请帝父责罚。”
天帝觉此理由牵强,当众不好逼问,也不好袒护。
便道:“既是你毁了天德殿,罚你三年俸禄,并负责重新营造天德殿。”
盖天魁欣然领受。一众仙官又替圣子说几句好话,夸他神功不凡。
风波刚定。
又有,南门银甲小将,步如风撵,来前急报:“启禀天帝,刚才混乱之时,有一衣着喜服的仙子,持战神令打开仙宫结界,出仙宫而去。南天战神怕内中有事,派吾速来通禀!”
众仙疑惑,仙宫哪里来的喜事,何故有此穿喜服仙子?
天帝一瞬也疑。忽来一惊,猛一瞪眼,顿一大喝:“不好!盖瑞林!虎威灵神,速查十七公主是否还在妙殊宫中!”
近旁,司卫神官虎威灵神,即瞪大虎眼,一眼看遍妙殊宫内外。见灵华宫中,仙子花语和相珺躺倒内堂,已不见公主踪迹。
收了神目,虎威灵神又虎喝一声,传音百里,命仙宫御卫十八部,速查公主下落。
眼见,盖瑞林不在宫中,天帝眉紧。众仙官窃窃私语,还不知详情。
玉霖娘娘自袖中掏出一银月儿状的掌镜。
捧起道:“天帝莫急,五年前盖瑞林闯了仙琅阁,我便找老君求了一件宝贝。此物可监察天宫内外,无一遗漏。我这便查那丫头所在!”
镜子抛空,变大百倍。又念了咒语:“呼祈,镜神显灵!盖瑞林!”
宝镜散发异彩,刚才之景,便空中复演。见公主耍了圣子,持战神令出了南门。如今,踏云而去,已离了仙宫百里远。
详情已知。
天帝眉沟愈深,喝令:“刁灵风!命你携通天眼,带二百仙兵,速将公主追回!若她不从,砍了双腿,也须带回!”
刀仙领命,即动身前往。
事罢。
盖天魁依旧一副呆傻,醒不过味来!
不断回想当年。不能相信,那妙不可言的仙子,竟是自己妹妹?
未留心,五载春阴。
谁想,儿时常欺负的疯癫泼辣丑丫头,已成不世仙。
呆呆地不信,站着自语:“盖瑞林!十七妹!怎么可能?!”
玉霖娘娘额绽青筋,恼道:“魁儿,你怎么把令牌给她?魔族使者已到,交不出人去,让我们如何交代?”
盖天魁又跪地,一脸无辜,低头道:“母圣,帝父,她骗了我。”
那娘娘黑面恨成钢,玉齿寒吐霜:“她!何止狡诈!自幼狡诈狂悖,十足的妖孽,贱婢的劣种。你呀,心机哪里比得了她!”
天帝也横眉冰面,冷心言无情:“无需恼火。仙界皆在我股掌中,她能逃出千里地,便算她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