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风赶忙看向身旁一高大汉子,说道:“有劳迟叔下场了。”
那高大汉子看着五十多岁,身穿紫色短衣,体格壮硕,相貌威武,此时神色却是惊怒交加,喝道:“老夫五品修为,公子却让我上这演武台!”原来武人仍对这所谓的演武台深以为耻。
“迟祖泽!你别忘了,当年我父亲对你是有救命之恩!你这是要抗命吗?”
迟祖泽转过头,不愿作答。
“你若是不去,明年候补伯爵之时,我是不愿举荐了,谁爱举荐谁去举荐。”霍风拂起袖子,冷冷道。
听完这话,迟祖泽犹疑不定,忽一咬牙,喝了一声,跃入擂台。
“那是原惊雷门的迟祖泽,他是五品强者,怎么也上场了?”
“咱们演武台的品级越来越高了!太好看了!”
众人再次哗然,不少人拍手叫好。
徐空桑狠狠瞟了霍风一眼,大喊道:“迟祖泽,你一个五品修为,欺负低品之人,羞不羞耻!”她故意未说凌非烟只有九品修为,未免太过张扬。
此时众人都以为凌非烟是公府的六品好手,而迟祖泽适才观战,见她剑法虽精妙,初时却破不得常虎金身,后来以毒取胜,猜其修为当在七品。
徐空明与霍风自是知道凌非烟只有九品,心中虽感惊奇,但也不是十分在意。
“姐姐,此人是五品,使的是雷殛手,你绝不是他的对手,咱们不打了,好吗?”徐空桑对着凌非烟喊道。
凌非烟心想,只要胜了此人,总不会还有四品之人登台吧,自己只好先尽力一搏。
“请!”二人躬身作揖。
一声爆喝之下,迟祖泽的筋肉暴起,气势极其摄人,众人悉皆不寒而栗。
只在瞬息之间,迟祖泽已闪至凌非烟身前,凌非烟急忙施展身法跳开,可她刚一腾空,只见那紫色身影也跟着一跃,犹在身前。
自到湖州府以来,凌非烟几番与人交战,只要施展羽衣渡的功夫,无不是在身法上占优,而此人神速如电,在速度上竟丝毫不差,她心中不免惊慌起来。
凌非烟连忙使出“四时行焉”,一团剑影将迟祖泽包裹起来,迟祖泽生怕剑尖有毒,便不去硬接,而是以小臂将剑身一一格开。
凌霄固然锋利无当,可凌非烟却做不到凝气于刃,那剑身与迟祖泽的臂膀相碰,如劈在一块金刚石上,未留下任何伤痕。
迟祖泽微微一笑,更无顾忌,转守为攻,连续施出数拳,他每击出一拳,便有一股紫色真气隐隐间发出,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
忽然间,迟祖泽见对手的人影迟滞在前,他伸手一抓,却只是团虚影。
那正是羽衣渡的诱敌功夫。
他一回首,凌非烟已从侧边挺剑刺来,可他身法犹快,转身也是一拳。
登时,凌非烟击中迟祖泽胸口的玉堂穴,虽然剑尖未能刺入其肌肤,那股指力已然注入。
而迟祖泽也一拳实打实的击中凌非烟小腹。
哗啦一声,凌非烟口吐鲜血,重重撞倒在地,余势将石板击碎。此时,雷殛手的真气已侵入其四肢百骸,她不禁感到全身麻痹与剧痛。痛苦之下,头昏脑涨,竟响起一阵耳鸣,好似自己与世界有了一道隔膜。
片刻后,凌非烟稍一凝神,看向迟祖泽,只见他虽眉头紧锁,可依旧昂首挺立,神威凛凛。
“你们一群大老爷们,以车轮战欺负一个小姑娘,羞不羞,也不让人休息下!”一女子声音传来。
众人回首望去,怎么又是那婢女欣儿,她还是那般泪光盈盈,神色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