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差役有多少俸禄?”凌非烟问道。
“月俸半石。”
“也罢,阿生哥,咱们去东苑报道吧。”凌非烟转身离去,脚步轻盈,仍是面带喜容。
五日前,她和冯阿生收到湖州府的征召令。自承平新政颁布以来,各地有品级的武者都需登名造册,只要官府征召,必须响应。可天下太平已久,也无什么大事,官府甚少征召武者。
今年以来,渔业收成不好,粮食也歉收,米价翻了两番,而弟弟凌若云开始上学堂读书,家里银钱一时便紧了,凌非烟不得不为生计发愁,刚才听闻是选拔副巡检的比武,她寻思领个差事必有不少俸禄,二话没说就上了擂台。
见二人离去,赵巡检问道:“刚刚比武,第二名是谁呀?”
身旁几个差役面面相觑,摇摇头。
忽然间,倒下的四人中有一青衣大汉缓缓站起,两手撑着腰,脸上仍是十分痛苦,正是被凌非烟第一个击倒之人。
“就你了,你明日就来府衙上任!”赵巡检说完,伸了个懒腰,转身离去。
凌非烟与冯阿生背着包袱,走在府衙的青石板上,庭院错落有致,九曲八弯,竟一时找不到方向。
“那赵巡检和他手下,好像也并无修为。”凌非烟道。
“他们或是父死子继,或是承平元年以前就是差役了,那时有修为的人,谁稀罕当个差役呀!”冯阿生道。
过了半晌,他们终于到了东苑,只见里头空荡荡的只有三人。中间一人是差役打扮,两边一男一女,身穿布衣,年纪约莫四五十岁。
凌非烟与冯阿生上前介绍自己,那差役一拍桌子,勃然大怒道:“你们俩浑球,都迟到两刻钟了,耽误了俺不少时间!”
冯阿生见他也不过一个寻常差役,竟如此嚣张,面露不快,冷冷道:“别废话那么多,我们俩什么时候上任,今日住哪?”
“你俩上任什么?”
“不是让我们来府里当差吗?”
“州府征调你们是修别苑的,区区九品,还想和老子做同僚。”那差役吹胡子瞪眼,而后对着一旁的男女毕恭毕敬的说道,“有劳张管事、王嬷嬷领着这二人过去。”
“州府征召我们是服兵役的,可不是服徭役!”冯阿生大怒。
差役格格一笑,说道:“你当我不懂大夏律吗?州府有权征召,可从来没说是兵役还是徭役,你们要胆敢违抗,全家发落!”
冯阿生气得两眼冒火,凌非烟却在一旁举起手来。
“修别苑有工钱吗?”
“放心,工钱照给!”张管事道。
“那我就宽心了,这也算不得是徭役。”凌非烟抿嘴一笑,只要有工钱,家里的生计又可以好些。
二人站了半晌,却不见张管事和王嬷嬷二人动身。
“咱们在等什么?”凌非烟问道。
“再等等,我们昭国公府的二小姐还没回来呢。”
府衙的另一侧,一个无人角落。
“小姐让我试试那白衫女子的武功?”一中年男子惊道,“可我看着她的剑法明明稀松平常。”
“前面的剑法一般,可最后那一招透出的剑意却非同小可。”一女子声音说道,“这剑意,绝非此世间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