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骆与意接得很快,旋即意识到不对,悄悄瞄了一眼江浸月,立刻咽回去想说的话。
“我们俩倒是都浪迹江湖了,但这也是护国护民,不是么?”江浸月笑了笑,端起茶杯,这么多年,她早已坦然了。
人嘛,总会长大的,儿时的回忆终究只是过去,人要活在当下,看到未来。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成长本就是一场豪赌,输赢只能靠自己,结果,也只能自己承受……
良久,两人都未说话,倒是窗外的风声渐渐明显。
“阿月,你......”骆与意着实忍不住,先打破了这沉寂,“不问问我与华景吗?”
“你若是想说,自会与我说道的。”
“其实,他的身份倒是没什么,只不过不太应该由我来说罢了。但是,另一件事,你必须要知道。”骆与意语气坚定。
夜也渐的深了,还未关上的窗户透来阵阵凉意,骆与意边说边起身关上了窗户。
“意儿,你觉得,他们可信吗?”听完骆与意的话,江浸月眸底晦暗了些。
“怎么说呢,华景这人虽偶不正经,但也确实能令人信服,所以,我觉得,可以吧。”骆与意虽与华景有些”私人恩怨”,但也算深知他的为人。
“其实,百里也问我了,愿不愿意合作,但我不知作何回答,十几年的时间,能改变的太多了,就算百里还是那个百里,我也不是那时的江.....了。”江浸月看着手中的茶,水本清澈,用于煮茶后,也变得浑浊,人又何尝不是呢?她不知该不该赌,毕竟人心难料,“但是,他们二人总给我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
“但你,从不相信感觉。”骆与意偏头看向她,很自然地接了下句。
“意儿。”江浸月饮完了杯中的茶,只看着空荡荡的茶杯道,“此浸茶水,浊则浊矣,香愈绵矣。”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骆与意自是猜出她的意思,只道,“既如此,那便赌一把。但人心难测,我们还是要有些己见的。”骆与意知道江浸月想顺一次感觉,但江浸月的语气多少还夹杂着怀疑,便偏头笑着对她说。
三楼。
”华公子,可真是好计谋啊。如此有耐性又如此有能力还如此有胆识,当真是人中豪杰啊!”百里轩洛一进门便看见某人正悠闲地吃着糕,品着茶,忍不住阴阳道。
“百里,你回来了。”华景忙起身到门口扶着百里轩洛,企图将他拉至桌边,以谋“生存之道”。
谁知,这家伙掏出把短刃,用刀背架在华景的脖子上,轻笑了声,“华景,瞒了我这么多年啊?”他听似疑问的语气却带了丝自嘲,似是在说,“明知我与她交情匪浅,这么多年,却只字不提,是兄弟么?”
“百里,我不是故意的。其中种种,皆受时势所迫。我……”华景也着实无奈,但谁让这确是他未说明呢。
百里轩洛又何尝不知这其中缘由呢,那件事不是巧合,若华景告知与他,被旁人听到,又是一桩祸事……
但现今局势,确也该让他二人重逢了。“唉。”百里轩洛将短刃放下,随意扔在桌子上,“放心吧,你认识的百里有那么小气么?”
“百里。”华景笑着对他身旁的人说。
“阿景,想喝酒了。”
“得嘞。”华景拍了拍百里轩洛的肩膀,“我去拿。”
他缓缓地朝平日放着酒的柜子走去,打开时,只发现原有的六壶却只剩了四壶,回头望向坐在桌旁的人时,那人只冲他淡淡一挑眉,华景也心领神会,随意提了两壶桂花酿。
“喏。”华景递给百里轩洛一坛。
二人翻身上了屋顶,那墨色幕布上挂着点点金黄,如此耀眼,恰似少年郎。待二人坐定,望向彼此,眼中皆染了笑意。
“第一杯,销愁。”二人随意扔掉壶塞,划过的曲线正是少年人的不羁。
”第二杯,敬兄弟!”桑蕾色的陶瓷酒壶在空中碰撞,好不明艳,好不清脆!
“第三杯,敬......”百里轩洛停顿了一下,又看向身旁将长发束成高马尾的华景,却发现这人也正望着自己,几乎同时,二人开口,“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