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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建德人多势众，很快结束战斗。得知跑掉的杨万项，是杨玄感的亲兄弟，他心有不甘。挑选一些人骑着刚刚缴获的战马，再次追上来。

“慢着，前面有人……”

窦建德一马当先，目光忽然一凝，放慢速度。

“咻……”柳武海射出的箭矢，直奔窦建德的面门。

窦建德马槊上挑，击飞箭矢，完全停下来，高声喊道：

“我是高鸡泊行军司马窦建德，追杀隋朝将领到这里，对面可是道上的兄弟？”

河北乱成一锅粥，有反贼有土匪，还有地方豪强。他们彼此不熟悉，但都在对抗大隋官府，多少能讲点道义。

当然，所谓的讲道义，也是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

窦建德？

李卓仔细打量，这个和王薄同期造反的人。

“窦司马，你们追的人已经被我抓住了，你们可以回去了……”李卓高声说道。

窦建德也在打量李卓，在心里猜测李卓的身份。

李卓抓住杨万项，窦建德很快排除李卓是关陇勋贵的可能。

难道是李卓？

窦建德在清河郡高鸡泊活动，紧挨着平原郡，早就听过渤海郡李卓的名声。

“仔细对比，越看越像！”

窦建德看向李卓的护卫，更有把握了，高声问道：

“对面可是渤海郡的贵客？”

这个窦建德不简单！

窦建德一行的坐骑，就是杨万项亲卫的战马，看着都很不错。李卓高声回应：

“窦司马果然厉害，一猜即中。我早就听说窦司马一诺千金，想和你做个交易，你觉得如何？”

一个是官一个是匪，能有什么交易？

窦建德好奇的问：

“贵客请讲……”

“高鸡泊水网纵横，不适合马匹奔驰。你们坐下的马匹，拿回去也只能杀了吃肉，不如卖给我！”

高士达窦建德窝在高鸡泊，打仗用不上马匹。带回去养着，还要倒贴马粮。

杀了吃肉，是对窦建德最有利的选择。但这些都是战马，杀了可惜。

李卓会做生意，果然名不虚传。

窦建德原本没有卖马的心思，此刻却恨不得立刻达成交易，问道：

“如何交易？什么价格？”

李卓笑道：

“市场价嘛，你们杀了吃肉，顶多值五千钱。”

“河北战马稀少，市价五万钱，你这价格太黑了！”窦建德摇头拒绝。

李卓和窦建德，说的都是对方的使用价格，相差十倍。

战马在窦建德手里，确实只值五千钱一匹。但在李卓手里，就值得五万钱一匹。

李卓要赶回渤海郡，急需马匹代步，主动说道：

“各自退后一步如何？”

“那就三万钱？”窦建德报出价格。

窦建德差点三分天下，是个厉害人物。李卓索性提前卖个好，说道：

“你我各退一步，二万七千五百钱最合适。不过我佩服窦司马的为人，就以一匹三万钱交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