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彤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如此诡异的情形下见到自己的父亲。
暗光如绸,流淌在洁白无瑕的面具之上,轻柔地拂过凝结的空气,每一处细节在暗影中都显得格外鲜明。
恐惧如同隐形的藤蔓,无声无息地缠绕在每一个角落,逐渐攀爬至张若彤的心间。
“爸爸?你戴着这么奇怪的面具干嘛。”张若彤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疑惑正抓挠着她的心。
“爸爸?哈哈,我可没有时间在这陪你玩过家家,刚才两小鬼差点要了我的命,正好拿你来泄泄火。”白色面具上的微笑狰狞扭曲,仿若恶魔的低语。
言罢,他的身影以超乎常人的速度扑向张若彤。
预料之中的死亡并没有降临。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条洁白如雪的长腿出现在张若彤的视线里,狠狠抽击在了面具上,随即,沉重的书架轰然倒塌,埋没了那道身影。
秦婉如随意地理了理披肩的长发,眼神中满是不屑:“你就是这场闹剧的主演吧。”
面具人从书海中挣扎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语气轻蔑而嘲讽,“刚处理完一帮小鬼,又来了个自寻死路的。”
淡淡的杀意在空气中弥漫,暗红色的圆形法阵悄然在秦婉婉身后凝聚,红色的条纹如同虫子在半空中诡异地扭动,不断分裂重组,朝着最中心蔓延,直至形成一个完整的圆形图腾。
“可笑,一个半成品的血族还学阵法师玩起法阵来了。”
阵法最中央,暗红色箭矢迅速凝聚着,暗红色条纹不断从法阵上剥离,融入那不断延伸的箭矢上,仿佛在酝酿一股巨大的力量。
突兀间,一条条不起眼的血色丝线出现在了箭矢与法阵的连接处,切断了箭矢与法阵的联系,箭矢瞬间溃散为无。
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一把巨大的血色巨刃凌空而起,猛地向秦婉婉劈去。
刀光如血焰燃烧,带着毁灭之势,仿佛想要撕碎眼前的一切。
而回应这一刀的,却是女子那轻松从容之姿。只见她手持匕首,在那血红色能量巨刃悄然触及的瞬间,轻轻一舞。
一抹流光在黑暗中闪耀,华丽而不失优雅,巨刃如同受到致命打击般,突然迸裂开来,随后渐渐消散,化为一片血色微尘。
“砰”又是一脚重击,面具人如同被重锤击中,狠狠撞向了墙壁,肩膀无力下垂,摇摇欲坠。
“你这种级别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面具人愤怒道,他的眼中仿佛满是不甘与怒火。
“是你太弱了。”秦婉如的声音冷漠,满是轻蔑。
张若彤目睹着这一切,心中波澜起伏。她深吸一口气,勉强笑道:“姐姐,那个人应该是我父亲,或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她的话语未落,突然,无形的血线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袭向面具人。只一瞬,他的四肢便与身体彻底分离开来,血腥场景以一种近乎艺术化的方式展开。
鲜血伴随着尖叫在办公室内回荡,墙壁上滴答作响的钟声无时不刻地骚动着在场者的耳膜。
昏暗的灯光下,办公室内的每一个角落都被不安的阴影所占据。它们像是观众,静静地、狂热地等待着某种事件的发生。
暗红色的眸子悄然在黑暗中开合,静静注视这一切,似乎想到了什么,秦婉如嘴角上扬,邪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