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章 一院(2 / 2)天边来客首页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仇思思和卡诺快步走出隔间,出门那一刻,隔间从外面看进去也瞬间清明。

一位约末三四十岁的短发女子推门而入,她身着白色西装,脚踩一双三四厘米的高跟鞋,面色淡然,看起来十分干练且优雅。

“二姐。”仇思思和卡诺同时喊道。

“嗯。”短发女子点头回应,她左手食指中勾着一个盖着灰色布巾的长方形盒子,看了眼先前二人所在隔间里面一片狼藉,面色依旧淡然,她开口说道:“那位名叫林骁的人呢?”

仇思思上前拉着她的衣袖:“汤文姐,在这里。”

汤文被她这一拽顿时眼睛一睁,嘴角一抽,但迅速收回,并未被二人察觉。她跟着仇思思向前走几米,来到在拐角第一个隔间,伸手去推门。

“唉!汤文姐…”仇思思喊住汤文,双手食指在腹前打转,试探地询问,“我…可以进去学习学习?”仇思思一直手术失败,她觉得只要观摩一次大神的操作,下次一定能过测试。

汤文看了仇思思一眼,面无表情:“进来吧。”

仇思思一听,眼神崇拜,屁颠颠的跟在汤文后面。当她正要一只脚跨进隔间时,她只觉得身后突然传来一股拉力,她一扭头,发现卡诺像是个玩偶挂件般拉着她的衣角。

卡诺的身高比仇思思矮了一个头,此刻正眨着星星眼望着自己,加上那张可爱的正太脸,即使耐心很差的仇思思,在一瞬间心都化了。但也明白了他的想法,一捂脸:“走吧,不过还得看二姐意见……”

卡诺点点头,躲在仇思思身后,走进隔间,随着房门关闭,一阵消毒雾气充盈了隔间。

当视线散去,仇思思和卡诺站在汤文对面,此刻正龇着牙对汤文笑着。

汤文看见二人,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

随后仇思思和卡诺从一旁灭菌锅中取出手术服和器具。

汤文却淡淡的开口:“不用。”

“啊?”

二人满脑袋问号,难道消毒完不应该取出灭菌器械?

虽然疑惑,但二人照做,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立在一旁静静看着。

仔细想来,这位二姐虽然很少出现,可她每次出手都是自己一个人,手术时间不仅极其短暂,而且每次都是完美的解决,完全不需要助手,难道有什么诀窍?

下一刻警报声轰然响起,“滴滴滴,操作不规范,检测到此人有生命体征,为了他人的生命安全,请更正后再进行。”

“滴…”

就在警报声想要重复播报时,汤文的操作直接令二人瞪大了眼珠子。

汤文在听到警报后,第一时间不是更正自己的操作,而是将手伸向一旁的感应盒,纤细的手指捏的金属盒子哗啦啦作响,没几秒,盒子便被她扯下面皮,露出里面闪着火花的线路。

警报声戛然而止,头顶的红光也停止了闪烁,汤文面色淡然的将铁皮丢在一旁。

啪嗒!

铁皮砸击地面的声音,使得二人咽口唾沫。

汤文从一旁抽出一张消毒湿巾擦擦手,接着揭开放在手术台上的方形物品上的布巾。

透过玻璃容器,里面是一对泡在福尔马林液里的眼珠子。

正常人眼睛最外层白色的巩膜和虹膜有一个圈,虹膜与中间漆黑的瞳孔又有一圈,而画上的眼睛在虹膜与瞳孔之间还有一个圈,因其有三个晕圈,便将之称为“三晕(yùn)瞳花眼”。

传说,这是轮回者的象征,因此又称为轮回眼,轮回者会在每一世转身中中逐渐清晰记忆,生生死死,轮回不息。

二人看见液体里的眼睛并未比先前看到汤文的操作来的惊诧,好像司空见惯。

汤文从摆在一旁的手术包中取出一把手术刀。

手术刀并未直直插入林骁的眼眶,而是在他眼眶的一周轻轻描边,像是素描时在勾勒眼角轮廓,每一次下刀都轻轻划过,接触到皮肤却不刺入分毫,一直抵达到太阳穴边,从眉心到太阳穴勾勒出块状长方形,两边对称。

随后将手术刀放回器械包,又从中取出两把镊子,一把长镊夹取出一颗眼球,另一把向林骁的眼眶夹去。

原本完整的眼眶此刻如同积木一般,在镊子的钳夹下......被放行在一旁的灭菌器皿中。血液在缺口处也开始渗出,切口利落干净,如同精密测量......

最后拼积木一样的手法将眼眶组合好。

一顿操作仅仅花费三分多钟。

汤文又按同样的方法将另外一只眼睛进行替换。

整场精密的手术在十分钟之内结束。

汤文抽出消毒湿巾,优雅的擦了擦她一尘不染的双手,用灰色布巾盖回福尔马林容器,嘱咐了一句:“院长说这个孩子不用精神嫁接,等一会伤口愈合了,直接送走。”

“送哪里去?”仇思思问道。

汤文略做思考后说道:“送去……”

……

朝花小区7栋,张翠芳打开房门,看见门口的蛋糕,不由的笑了,笑的很难看。她将蛋糕放在客厅桌子上,从厨房端来一碗青菜鸡蛋面,随后招呼来李可儿吃饭,自己则跑去了天台。

天台上,在昨晚的火光中,屋子变成了黑色的碳末,混着雨水从排水道流走,只剩下散落的金属液体融化后又冷却成不规则的铁块。

张翠芳对此并没有感到多么惊讶,楼上楼下住了这么久,在某次夜里,她看见莫索在各个楼层之间跳跃,所以早就知道莫索不是普通人,对此她并没有感到意外,毕竟世界那么大,自己连家里的电视如何运行的都不知道,又何必惊讶于这个世界上的能人异士呢?

“这个老莫,这么绝情,走就走,还把房子烧了。”张翠芳嘴里嘟囔着,她将天台的盆栽搬到自己家的阳台:“平时把这些花当宝贝一样,自己悄悄地走了,任它们自生自灭?”

“妈妈,林骁哥哥呢?”李可儿问道,她扎着马尾辫,穿着校服,此刻正坐在桌前吃着面条,看了看眼前的蛋糕,又看见妈妈在搬花,心有不解。

“林骁哥哥和莫叔叔一起去城外治眼睛了。”张翠芳说道,她将昨晚炖猪蹄的高压锅放在桌子上。

“城外?今天是林骁哥哥的生日,他还回来和我们一起吃饭?”李可儿盯着张翠芳,高凳子使得她的脚无法接触地面,在凳子前摆动。

“今天回不来了,可能得许久以后了。”张翠芳说道。

“好吧!”李可儿失落的低着头,一点一点的吃着碗中的面,小脚搭在高凳的横条上。

张翠芳摸了摸李可儿的头,随后来到楼梯口,看了眼那黑乎乎的地面,叹口气,将天台的拉门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