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传来兄弟俩挨揍那规律的声音时，李华心满意足，沐浴完毕，泡脚之后才安心入睡。次日早晨，他迷糊间套外套，举着手电走向卫生间。待他回房，好一会屁股才有知觉——或许，这只是他感觉这个时代冬天比后世还要凛冽吧。

暖意渐渐返回后，他看向闹钟：已是六点二十。于是，他不再犹豫，花去半个小时活动身体，在床辗转反侧，终无法入眠。

洗漱完毕并完成刷牙后，李华穿戴得体地准备去班。当庭院里的邻居开始陆续活动时，他已经推着自行车站在月门外。他看到何雨柱家门前有一个清瘦的女孩正在洗米，是何雨柱的妹妹何雨水。

李华微微一瞥便认出了她，与她相见时有些拘谨，连步伐也不自觉地减慢，试图保持寂静不引起注意。

不料，慌忙中李华的自行车意外压到了一块砖，响起了一声脆响，成功吸引了何雨水的注意力。她抬头看向李华，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庞瞬时浮现出复杂的神情。

面对何雨水的注视，李华有点尴尬，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早啊，雨水儿。

早好，李子哥。

两人寒暄过后，空气陷入短暂的静默。由于觉得不太自在，李华打破沉默，指着门外说：我还有事，先走了哈，雨水儿。他没有等待回应，迅速离开院子。

走到大门后，他转头瞥视了一下，然后立起了自行车，取出一根烟慢慢点着。他提早醒来本为避免碰何雨水，却依然未能避开，对此李华感到无措。

他回忆起与何雨水之前的往事，有些无奈的脚尖轻轻弹跳，深吸了一口烟，并把未燃完的部分熄灭。轻轻拍掉领口的烟灰，骑着自行车继续前行。

骑行了约莫一会儿，在路经一家小餐馆，他花了八分钱买了两个馅饼。抵达红星轧钢厂，门前还未到班高峰，只有稀疏的保安站在门岗。李华走前，原以为只需出示证件，却不料守卫主动和他打了招呼。

“李科长，起得这么早啊？”守卫是他昨天遇见的那一位。

编号14

李华微笑着点了下头问道：“今天还是轮到你值夜班吧？”守卫小伙子听见李华提及此事，显然还记得他，笑容顿时洋溢在面庞。

点头确认说：“是的，这一周都由我值班。”他向前迈步，接过李华手中的自行车：“来吧，科长，我来帮你停放自行车。”他并不等待许可，就推着车往厂内走去。

李华轻轻摇头，径直往自己办公室走。进了门，发现壁炉已燃起，温暖洋溢整个房间。他脱下大衣，打了盆水开始清洁办公室。打扫完毕，趁四下无人，从储物空间取出昨晚剩下的羊肉，简单加热便配着馒头解决了晚餐。

这时，放车的保安来了，递给李华今天的报纸以及自行车钥匙。吃过饭喝过水后，他在阳光普照的冬季日子里泡杯热茶，心满意足地倚着椅子开始读报纸。

不久，广播播放音乐，外界喧闹了起来。望向窗外，陆续有工人走进工厂。等到治安科全员到位后，李华召集他们开会。

他看着比昨天更加挺拔的巡逻队员们，注意到治安员只剩下三人。昨晚值夜班的杨丹缺席，现在在岗的是韩宇宁、赵涛和一名唤作王奇的同事。

至于之前那个干事，没见到踪影。

李华询问昨日那名叫王小凯的办事员是否值勤，可无人答话。见状，他转向治安员，那三位在锐利目光的对峙下皆缓缓摇头。李华心中有数，取出自己制好的考勤表，勾划出王小凯缺席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