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陈雪茹所指的方向骑行了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一座胡同前。抵达胡同口,陈雪茹跃下了自行车,整理了一下仪态,与李华并肩走向一个小院门前。
她没立刻进入,而是带李华绕着院落周遭缓缓漫步。李华虽然有些不解,但他保持沉默,趁着天色尚黑,左手托着自行车,右手握着陈雪茹冻红的小手置于他暖和的口袋里。
两人绕着小院转悠了一遍,才停下,陈雪茹转身对李华询问:“你觉得这座小院如何?”
李华回答:“地理位置挺棒的。”
虽非这片地区的熟悉人士,他对这座院子的位置仍给出了肯定评价:离开胡同便是前门大街,而胡同比他们家乡那狭窄些,据他目测,甚至能同时容纳三辆轿车并排行驶。
陈雪茹听后满意地微笑着,一同走入了门内。
一进门,陈雪茹便脆声唤道:“爷爷,您在吗?”李华则开始四下打量,发现小院和陈雪茹家很像,是传统的两进院。
院子明显是刚装修过,李华注意到院门外石雕山水壁画的独特韵味。尽管并非行家,但李华也看出此幅壁画非同寻常。
见他目光凝视墙面,陈雪茹走过来拉扯着他的衣袖,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望着他说:“你也看出门道了吗?”
对于李华迷惑的目光,陈雪茹心中已猜到了他的文化素养,她解释道:“这是郑秋桐先生的手笔,前朝的拍卖价格高达两万美元。”
听罢这些,李华顿时豁然开朗,看向石壁画的眼光也更加明亮了。
两人私下悄悄讨论时,陈雪茹的爷爷“片儿爷”出现了。只见他内穿丝绵袍外套着熊皮大衣,手持手电筒小跑而出,这一身打扮让李华颇感惊艳,甚至差点以为八旗又重归了。
“片儿爷”见到这对青年后,笑容满面地奔向陈雪茹。
“雪茹老板,您来了,进来屋里坐吧。”
陈雪茹微微点头,跟随着李华进入堂屋。李华环顾四周,发现屋内的装饰相当普通。
众人入座后,待片爷爷端来热茶,陈雪茹开门见山道:“片爷爷,我们直说了吧。”片爷爷点点头,安静地等待陈雪茹开口。
陈雪茹拿起茶杯轻尝一口,然后缓缓开口:“这座院子属于您的祖业,请告诉我您心中合适的价位。如果条件适合,我们就签订文书;反之,就像从未提及此话。”
听见陈雪茹的话,李华瞬间明了她晚去找片爷爷的用意——片爷爷要出售房子!
片爷爷听了陈雪茹的话语,表情显得有些迟疑,他终于咬牙伸出一根手指。陈雪茹见状笑而不语,微微俯身拂过衣角,随即起身。
“片爷爷,我对这次交谈是诚心诚意的,未曾想会被您戏耍。”
见陈雪茹打算离开,片爷爷急忙起身,挡住她前路:“雪茹老板,别急嘛,谈买卖怎能不说清楚。”语气焦急。
陈雪茹哼笑,以嘲讽的语气继续:“还没开始‘玩’呢吗?”然后用手指向片爷爷,“问问四方邻里,哪家会出售如此价格,更不用说是独院的前厅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