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章 仿佛我从未来过.....(2 / 2)辞去离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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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山丘旁,天空上一轮太阳将要从他的身边落下,西天的晚霞在此刻显得格外美丽,我继续沿着老道往前行走,没一会儿就看到了那个儿时记忆深刻的小别院。

这个小别院内以前住着一个很慈祥的奶奶,儿时的我总喜欢在夏天的时候与小伙伴一起去她那个小院子内,走过由青砖所铺的甬道,偷偷来到这位奶奶的果园内。

毫不怜惜地摘取她院里种的石榴以及各种果子,而这位奶奶既是看到了我们没经过她同意就摘果子也从未责备过我们,更是没有向我们的父母告状。

渐渐的我们对这位老奶奶也有了好感,也有了喜欢,她总是安详的坐在她那有些老旧的小凳子上,身体在坐下后则是紧紧靠在墙上,眼中带着慈爱看着我们这些小屁孩在她那小院子内摘石榴果子或者来回嬉戏打闹。

也由于这户人家的老奶奶从未责罚我们在她收拾的很整洁的院子内瞎乱,因此我们总是能在她的院子内玩到下午四五点。

不过每当我们玩的太嗨,玩的太乱的时候,她总会颤颤巍巍地扶着墙站起身,依靠着自己手中的拐杖来到我们身旁对我们碎碎念,让我们注意安全看着脚下,不要跑这么急免得摔倒,而我们那时从来都是抱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反思态度。

想到这儿,我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天的场景,那天的天空还和以往一样明媚,而我此次前来小别院并不是和小伙伴一起,而是和一脸深沉凝重的父母。

那时的我不知她们为何今天如此严肃,只是心里的直觉警告这是我不能张口询问的,于是我就只能垂下头跟随在她们的身后来到了这位老奶奶居住的小房间内。

房间不大,一眼就能看清全貌,而屋内那各种老旧的柜子和物品使本来就不大的过道更加缩小,我则因此只能站在父母的身后,借助着前面熟人身形交错的缝隙看着那在床上侧躺着的老奶奶。

我不知她为何到现在还没有醒来,更不知那几个最前面跪在床边的人为何会撕心裂肺的痛哭。

紧接着我的父母和身边的几个熟悉的老人一起宽慰起那几个前面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我随着更加不明白这是为何,因为在我的印象里好像数年来从未在老奶奶家里见过这几个站在前面嚎啕大哭的陌生人。

只是还没有等我想明白看明白,父母便牵着我的手带着我离开了这个哀痛的房间,而我从走出房门后便听到了那来自门旁几位老人的对话,他们说这老奶奶属于寿终正寝,属于安享晚年。

可我那时却不明,也不知,什么是寿终正寝,什么是安享晚年。

直到一个星期后,这个小小别院的门外贴上了两排醒目的白色条子并在大门上了一个加厚的锁,我才渐渐在后面的日子里意识到这位慈祥和蔼的老奶奶,怕是我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了。

故乡终究还是无法回到从前,随着黄昏慢慢消失在黑夜当中,慢慢的,慢慢的,我归来的老道样貌也在我眼中开始变得模糊看不清。

好似随着时间悄无声息的离开,天也在此刻彻底黑了,月亮不知不觉间已经挂在了那高高的天空之上,我也因此只能借洒在地上的些许月光,模糊的去看那老道现在的样貌。

然而只凭借我的肉眼还是无法看清,于是我只能失落的抬起头看向天空上那皎洁的明月,一时之间心里有了一丝凄凉,无奈的轻笑了几声,或许是自嘲,或许是哀叹,反正无论是哪个,我都要起身,然后走向了那条与故乡相反的路。

走在路上,即使到了现在我都已经回忆不清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和人出现过我的世界里,使那时的我久久不想离去这段过往与已经遥不可及的故乡,此刻我的内心仿佛只觉得这是我的故乡我本不该离开,本不该分别。

文字使我动容,话语使我陶醉,但我不知为何现在已经看不清是与非,或许是我好久没有感受过那来自他人无私的温暖。

当我仔细回忆过去所经历的那些苦难,好像也从未有过这么深刻的悲哀,大概这就是无用者被人所厌恶抛弃的原因吧,

没有用的人谁会和你交际呢,也许真心未必换来真心,真诚也未必能换来真诚,只有所谓的价值才能换来那份不是来自于父母的关心吧。

尘埃埋葬了我的故乡,瓦砾代替了我的童年,那什么是我该要保留的,该要争取的,该要爱惜的呢?

大概是无能为力之后的释然,大概是竭尽全力之后的坦然,大概是不自量力之后的黯然。

年少无知不珍恋,再见何止数十载。

古道重游思华年,春去秋来又增岁————我的故乡,我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