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恒看到筐里残留的几个暗绿草球，终于想起来，这玩意儿不就是驴屎蛋子嘛。

原来他俩趁着大清早，一起去拾粪。

卢恒走在柱子身后，注视一会儿，果不其然，柱子身上也浮现出不少“弱点”。

其中一个弱点很奇怪，在柱子腰腹里，像是一只可以活动的小老鼠。

小老鼠散发着莹莹白光，吸引着空气中游离的粒粒白点汇集到柱子身上。

卢恒没有轻举妄动，跟随着柱子往村外走去。

俩人走到村头，一颗巨大的柳树盘踞在村前，清风徐来，柳条轻摆，像是在跟俩人打招呼。

卢恒所在的村子就因这棵大柳树而得名为柳树村。

柱子先在柳树前站定，弯腰恭敬地拜了拜。

卢恒也按照记忆中的动作，跟随着柱子拜了拜。

微风拂面，柳枝轻摇。

柱子随后从地面上取过一根尚有绿意的柳枝，塞进卢恒口袋中，俩人绕过柳树，走出村子。

看到柳树，卢恒记起自己好像是昨晚上被剃光头，在大柳树下，和几个同龄青年一起，参加了一次村子里举行的封灵会。

结果只有柱子封灵成功，其余几名青年包括卢恒皆封灵失败，口鼻溢血，嘴里被灌上治伤用的草药汁。

待乡亲们将他抬回到自己的房子中之后，卢恒才沉沉睡去。

怪不得早上嘴里那么苦。

“柱子，你昨晚上封灵成功了？”

柱子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嗯，村长说我成功了，不过封的灵性是鼠灵，没有封成柳灵，但是可以活到六十岁以后。”

原来柱子腰腹处的那个小老鼠就是鼠灵。

卢恒记忆中村子里面好像没有特别长寿的人，“咱们村子里谁活得时间最长？”

“当然是老村长啊，今年都六十二岁了，不过再有个两三年也就散灵入土了。”

“封灵失败的人一般活多长时间？”

“也就四五十岁吧，不会超过六十。”柱子说得理所当然，稀松平常。

卢恒沉默不语，这个世道这么艰难吗，正常情况下，自己最多能活到六十岁？

一大早就起来去拾粪，印象中好像还有种田，采药之类的活等着他，还得抚养妹妹，简直比996福报还惨，结果最后连个退休的年龄都熬不到，岂不是太亏了？

初来乍到，就听噩耗，那可不行，得想想办法。

卢恒紧跟着柱子的步伐，沿着土路走到一大片缓坡处。

春末夏初，缓坡上黄绿交加，绿草自荒草之下拱出嫩芽，也给野驴提供了食物。

薄雾弥漫，缓坡上已经有几个背着筐的身影，柱子指了指左边，说道：“你往左走，我往右走，差不多了我喊你。”

卢恒点头，低着头往左边坡上走去，边走边用夹子拨开荒草，找那一堆堆的驴屎蛋子。

新鲜的不能要，捡的多数是半干的，那样的没太有味儿，晒干之后，是极好的燃料。

捡了差不多半筐，卢恒听到柱子的呼喊，转身往回走去。

脚下草丛中，一条拇指粗细、筷子长短的蜈蚣猛然咬向他的脚踝。

卢恒并未注意，口袋中的柳枝散溢出莹莹白光，化成一条柳条儿状狠抽在蜈蚣脑袋上。

蜈蚣吃痛，放弃攻击，灰溜溜蠕动着千足往草丛中钻去。

卢恒感觉到脚踝处传来凉意，定睛看去，恰好看到蜈蚣的半截身子，同时发现自己脚踝处浮现出一个弱点。

卢恒往旁边跳了一步，俯下身子，右手将弱点包裹住，揉了揉脚踝，心头灵光一闪。

“随风摇摆？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