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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静流淌,江世躺在病床上回忆不断翻滚直至滚烫。

全身的疼痛让江世无法入睡,而全身的无力又让江世烦躁,他只能这样静静躺在床上,任由思绪发散。

从三月十七号发病到现在四月二十一号,一共三十五天自己就已经从一百六十斤消瘦到现在的九十二斤了。

而最让江世烦躁的是,直到现在那群只会给自己说些安慰的话,并不断抽血不断吃药挂吊水的医生,他们连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都没查出来。

房子二十三万六,车子五万五千,房如新房车如新车,但抵不住急需钱的困境。

舅舅1万七姥姥六千奶奶八千哥哥三万九三个姐姐的四万二父母的十三万六那本是给我哥的结婚钱。

我经常会想,为什么我这种大多数的家庭却患上了这是极小数的病,并不是说我在家庭中不幸福或物质不满足,相反,我很幸福也很满足物质上的需求,我可以吃自己想吃的,做自己想做的,有时候买一些奢侈品,节假日来一次短程的旅行。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没有患上这种病如果我从一开始就死去,那么或许我的家人朋友会伤心会难过,但也总好过如今的人财两空,未来灰暗。

想到这,两股热泪不经意从眼角滑落。

或许命应当如此,那我也只得如此。

他绝对想不到,这场病不过是他人生中第一道劫难,也想不到以后的无数岁月里,他又经历了何等之多的磨难。

从双手小拇指开始,江世一点点的用力,他缓缓抬起双手,将手按在病床两侧的护栏上借力坐起,然后将病床摇晃升高。

就这样江世静静的做在这面向窗外。月色打进房间,落在他的身上。

这里是八楼,从这些跳下去必死无疑,但是,之后呢,对医院对家人的影响,如果医院要求家人赔偿呢?

想到这,江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他缓缓站起身来向病房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