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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不再踏足青楼

在全场观众的强烈要求下,柳可卿加唱了三首歌《咏桂花》。

“月待圆时花正好,花将残后月还亏。须知天上人间物,同禀清秋在一时。”

“人间植物月中根,碧树分敷散宝熏。自是庄严等金粟,不将妖艳比红裙。”

“遥知天上桂花孤,试问嫦娥更要无。月宫幸有闲田地,何不中央种两株。”

虽然水平略次于前面诗词,但仍然属于一流诗词。那两首诗词,是妖孽、属于超一流!

李瓶儿微笑着上前,拥抱了柳可卿:“柳姑娘,柳魁首,祝贺你。姐姐就要退出江湖,今后,看你的了。”

柳可卿道:“姐姐,您今后,去哪里呢?”

李瓶儿苦笑道:“我们青楼女子,还有什么好去处?只盼望有个宠爱自己的男人嫁了,能升为妾室,就心满意足了。”

“妹妹听说,有个西门大官人要为你赎身?”

“嗯,他还算知冷知热。不过,他家里妻妾众多,据说还有命案。我……唉,实在不行,也只有他了。”

姐妹两叙话毕,吴娇杏、杨翠喜、陶顺儿一一上前,和柳可卿拥抱,祝贺她荣升魁首。

吴娇杏就要被黄周星赎身,正式成为她的侍妾。所以,她对魁首并不是势在必得、因为得了魁首,赎身银子要大幅上涨。

她们之间有羡慕、也有嫉妒,暂时还不会产生恨。因为这个比赛是凭实力说话,以后她们也不会有多少交集,都是无根浮萍、随风飘荡。说不定,还可以互相帮衬。

魁首奖金一千两金子和知府大人墨宝“慎独”,由潇湘馆派人领回、当然这些绝对属于柳可卿。在柳妈妈和潇湘馆众人陪同下,柳可卿回到了潇湘馆。

得月楼顶上那个巨大的灯笼,被运到潇湘馆。上写两个大字“魁首”,内点长明灯、被安放在潇湘馆最显眼的地方。

柳妈妈宣布彻夜狂欢!因为从此开始,柳可卿出场费直接翻番、入幕之宾费翻两番!其她姑娘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潇湘馆迎来了爆满赚钱的两年黄金时代!

柳妈妈先宣布了众人的赏赐:“每个姑娘和员工都发放五两银子的赏赐;阮氏兄弟和秋香,以及乐队乐师,全部发放十两银子的赏赐。”一时间欢呼声震天动地!

柳妈妈微笑着,和柳可卿手牵手来到五楼柳可卿闺房。母女两肩并肩坐在绣床上。

“女儿呐,这个纨绔子真的给了我们巨大的惊喜。抽时间请他过来,我们好好感谢他一番。”

“嗯,妈妈所说,极是周到。女儿抽时间派秋香去请。”

“唉,我养你,十年了。妈妈我无儿无女,十年相处,心中早已把你当亲女儿了。”

柳可卿扑进柳妈妈怀抱,泪如雨下:“妈妈,要不是您,女儿早已化为枯骨了。”

“唉~青楼女子,个个都是苦命人。我们只是报团取暖啊。”

“报团取暖,也是妈妈您温暖女儿。”

“妈妈我也只是临江府潇湘馆掌柜的,不是老板。所以,也不敢破坏潇湘馆规矩;只能在力所能及范围里给你最大的帮助。”

“谢谢妈妈!”柳可卿搂抱着柳妈妈的腰。

“一般花魁的赎身银子,是五万两以上,最高十万两。而魁首,一般是十五万两银子。妈妈毕竟是掌柜的,如果你心仪的男人比较穷,妈妈就只收十万两银子、包括你自赎,因为你自己存的银子就接近这个数了。如果他是高官、豪商巨富,铁定收十五万两银子!但妈妈会另给你一份等价的丰厚的嫁妆傍身。”

这个奖励太大了!柳可卿大哭,抱着柳妈妈道:“妈妈,您对女儿太好了。如果,女儿找到好的归宿,只要妈妈愿意,女儿为您养老送终!”柳可卿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道。

柳妈妈欣慰地含泪道:“妈妈答应你,到时候再说吧。看你,都哭花了脸。”柳妈妈用手绢给她擦去泪水。

“妈妈,您也一样。”柳可卿也给柳妈妈擦去泪水。

母女两就这么拥抱着,场面是那么的温馨、宁静。相处久了,两人的相貌居然越来越接近,还真像两母女了呢。

今晚的另一主角、隐性才子赵德昭,此时已经呼呼大睡了。

第二条经络七个关口突破太快,已经有不稳定迹象。他要用全副身心稳定之、以后才能寻机再突破。这个除了苦练,还需要机缘。至于多长时间,赵德昭也没有把握。

科举,是赵德昭命运突围的最大、也是唯一的机会。现在,他的八股文运用开始变得熟练;但还是有生涩和不自然成分,须要继续揣摩。还需要名师指点,这个,还暂时没有办法。穆教谕和贾教习,都还只是秀才,连举人都没考上。

听说,童恩伯教授还不错,是同进士出身。但他和童教授还不认识,还没有找到搭上关系的途径。

赌债现在已经不是问题,练武炼气、科举考试,是自己今后最大的两件事。改变命运就靠它们了。

至于青楼,柳可卿貌似对自己还不错;但是那里毕竟是恐怖的销金窟。从《杜十娘》就可以知道,一旦陷进去,会如“三垮公司”——搞垮家产,搞垮家庭,搞垮身体!

即便如杜十娘那样自己掏钱买爱情,还是逃不脱被出卖、被当物品交换,从而投江自尽的悲惨结局。

那些大圆满似的青楼女子和风流才子的爱情故事,可以肯定是说书人编的YY段子。现实中,基本不可能出现!

“今后,如没有特别的必要,就不要再去青楼、也不要再见柳可卿了。至于赌场,坚决禁足!”赵德昭给自己规定。

“啵啵啵~”敲门声响起,锦儿先在门缝瞧了一下,开心地打开门跑出去:“秋香姐姐,你来找我玩吗?进来吧。”

“嗯,锦儿,你们家主母和公子呢?”

“主母带四娘去买绸缎和丝线去了,赵九叔驾车。公子去县学读书去了,晚上才回来。我守家。”

两个小姑娘进门,锦儿关上大门,拉着秋香的手进入垂花门。然后在后花园游戏起来,跑来跑去追逐,银铃似的笑声不断。你给我栽一根草、我给你戴一朵花。

一会儿,她们坐在石凳上玩手绢游戏,一会儿做成一只鸟、一会儿做成一只小老鼠……玩得不亦乐乎。

“呀!”秋香跳下石凳:“我玩得太久了,回去要挨板子的。”

“那,那你快回去吧。对了,你今天来,还有事吗?”

秋香吐吐舌头:“差点忘了,罪过、罪过。我们家姑娘有封信要交给德昭公子,你帮我交吧。”说完取出信件交给锦儿。

“好呀,公子回来我就交给他。以后,有空来和我玩哦。”

“嗯,你有空也可以来找我玩。”

两小姑娘手拉手来到大门,恋恋不舍地挥手告别。

下午,彤云密布,朔风渐起,天气开始变寒冷了;树叶枯黄,落叶纷纷。街上行人跑回家,收拾门窗和晾晒的衣物。

赵德昭从县学出来,一路变速飞跑,调匀呼吸。他感觉,打坐炼气,实际上只能检查经络和内气情况;对于炼气的提高作用甚微。真正要提高,还是要在激烈的运动中炼气。在高速、中速、低速变换中,还能保持均匀的呼吸,对于炼气有很大的提升作用。

“生命在于运动”,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同时,他在不到一个月时间里,连破七关!说实话,太快了些,很不稳定。而且冲破这些关口,还产生了一些碎片。比如,消灭血管栓塞,只是把栓塞打碎;还需要人体和药物把这些碎片吸收、消化、排除掉。经络关口碎片同理,如不注意,它们会重新凝结起来,形成新的关口,那将更难突破。

所以,赵德昭现在就是在消化碎片、巩固状态。至于突破,很可能要到科举考试以后了。

街坊邻居们就看见,赵德昭忽快忽慢、有时像在走路,突然又快跑起来、还发出长啸声,议论纷纷。

“这纨绔,怕不是疯了吧?”

“呆霸王的呆字,就是神经不正常嘛。”

“不过,想一下,好像他没干坏事了也。”

“哇,真的也。他没欺负我家那个小女娃了。”

“想起来了,我的小食摊好久没遭他的祸害了。”

“切!好像你还盼望他来祸害一样。”

唐牛儿凑过来:“你们误会了,德昭公子一直是好人嘛。”

老板娘给了他一个暴栗:“你这个小牛儿,他对你当然好了,一串钱只拿两个果饼。没见他对老娘这么大方……”

跑回赵宅,赵李氏已经在门口张望了:“我的儿,天气冷了。瞧你一身汗水。锦儿,快服侍少爷洗浴。儿呐,四姐正在作饭菜,好了后娘就来喊你。”边说边推着儿子去浴室。

赵德昭很享受这种母亲的疼爱,开开心心来到浴室,浴桶里已装好了热水。赵李氏自去厨房盯着,锦儿在此服侍。

赵德昭先喝了一大杯茶,补充了水分。然后对锦儿道:“转过身去,我要脱衣服了。”

锦儿羞答答转过身去,赵德昭脱得精光、钻进浴桶:“你可以转过身来了,去洗衣服吧,我自己洗浴。”

锦儿小脸红扑扑的:“少爷,锦儿先服侍你洗浴好不。”她已经把自己摆在赵德昭侍妾的位置,也不忌讳什么男女大防。服侍自己的夫君,天经地义嘛。

赵德昭想了一下,决定顺便练练龟息功。对锦儿说道:“我把头沉入水下,你就给我洗头。其它的,我自己来。”

说完,他调匀呼吸、深吸一口气,整个身体沉入水中;盘腿坐下,开始运行丹田经络内气。

锦儿满心温柔地把赵德昭的头发一缕一缕,仔仔细细地洗干净;然后中度力量用梳子给他刮头皮,活络头部血脉;最后给他梳好头发,暂时绾成一个马尾巴;等他起来后擦干、再绾成发髻。做完下来,堪堪两刻钟。

赵德昭的姿势是“五心向天”,即脚板心、手板心和顶门心。丹田气运行顺畅,感受第一条经络还有少许碎片残余,暂时没大碍;第二条经络由于突破太快、碎片很多。而龟息法运气,对于消化碎片居然很有功效,赵德昭这半个小时收获不小。

赵德昭在水下憋气达半个小时,觉得大脑开始严重缺氧才冒出头,打破后世的世界纪录(约二十三分钟)!

“今后洗浴,就这么办。”赵德昭悠长地呼吸新鲜空气。

“少爷,锦儿给你搓背。”锦儿羞答答道。

赵德昭惊喜地发现:自己身体蒙着一层油腻的污垢、有淡淡的腥臭味儿!这就是有名的“洗筋伐髓”!它是利用内气把身体里面的杂质、包括少量经络碎片通过毛孔排出体外。没想到练一次龟息功居然有这个收获。

锦儿满心欢喜地给赵德昭搓背,前面是他自己搓洗。

洗完,赵德昭道:“锦儿,再去烧一桶水来,我要清洗一番。”

锦儿跑去烧水,赵德昭披了一件浴袍,先把浴桶污水倒掉。

一会儿,锦儿和李四娘抬着热水进来、倒入浴桶。

李四娘道:“小少爷,饭菜已做好,清洗后就来吃吧。”

“辛苦了,四娘。锦儿,你去洗衣服就是了,这点清洗,我自己来。”赵德昭往外赶人道。

于是,锦儿和李四娘抱着赵德昭的汗水浸透的衣服去了洗衣房,一起洗得干干净净的。

赵德昭再次跳入浴桶,再次运行龟息功。但他发觉,由于间隔时间太短,龟息功几乎毫无作用!只好作罢,清洗干净……自去堂屋和母亲共进晚餐。

晚上,书房,锦儿呈给他柳可卿的信、香气扑鼻。打开一看:

“阿弟,姐姐这次夺得魁首,你功劳最大。妈妈和我商议,要当面致谢。请阿弟抽空来潇湘馆一叙——姐柳可卿字。”

赵德昭微微一笑,又摇摇头:“希望以后有缘再见。”

遂回信道:“阿姐在上。收到您的信,不胜欢喜。阿姐此次夺魁,主要是你自身实力超群,弟弟我只是锦上添花而已。由于弟弟准备科考,须要静心读书。故不好再来打扰姐姐,特此致歉。待弟弟蟾宫折桂,再次前来拜访姐姐。阿弟,赵德昭拜上。”

封好信封,交给锦儿道:“秋香再来时,交与她吧。”

锦儿接过信,行礼,蹦蹦跳跳退下。

潇湘馆。柳可卿接到回信,赶忙回到卧室;洗面净手,焚香闭目静坐。片刻,才睁开眼,取出信笺。

读完回信,柳可卿喟然轻叹,心中怅然若失。

冥冥之中,她似乎有种感觉:她失去了一件最为珍贵的东西!

幽幽独坐窗前,望着乌云笼盖的夜空。眼空无物,只听得秋风怒号,枯枝落叶唰唰作响。

一滴清泪,从美丽的眼眶滚落,掉在地上、摔成八瓣……

赵德昭和柳可卿都没有预料到:这一次的分别,竟是十年!

第三十八回充满爱心的家

“昭儿,娘和四姐买绸缎去了。饭菜在桌子上,锦儿伺候你。”

“好的,娘,您去忙,孩儿马上来。”赵德昭从浴桶里冒出头来。今天的龟息功,仍然效果甚微。

锦儿抱着干净衣物进来:“少爷,奴婢伺候您穿衣。”

“小妮子,把衣物放搁板上,你去堂屋把饭菜摆好,等我来一起吃。”心理年龄已二十五岁的赵德昭,还是不习惯在一个十岁的小姑娘面前赤身露体的;后世一直自己照顾自己的他,也不习惯事事被人伺候的腐败日子。

锦儿恭恭敬敬站在饭桌边,看见赵德昭大摇大摆进来:“少爷,都是您喜欢吃的。”

赵德昭同样一个摸头杀:“锦儿,来,一起吃。”

锦儿慌忙摆手道:“奴婢哪能和少爷同桌!奴婢伺候您吃饭。”心里恐慌,但又带着一点甜丝丝的。

赵德昭不满道:“我说行就行,坐下。好,这样才乖。来,少爷喂你一个包子。这样吃起来才开心。”

毕竟才十岁的小姑娘,虽然从小被教了很多规矩。“但少爷好和气的哟。以后,反正我都是他的人了,听他的准没错。”小姑娘心头甜甜的被喂了一个包子,但她还是没忘记自己的本职,细心地伺候着赵德昭。

“锦儿,等会儿我和你去厨房,给娘做好吃的。”

“可是,可是主母说过,您是男人,不能进厨房的。”

“哎呀,我是要给娘尽孝心。别担心,有我呢。”赵德昭拍着胸脯,像大灰狼引诱小白兔那样……

“嘎吱~嘎吱~啪~”时不时的鞭花声中,驴车晃晃悠悠。赵李氏和李四娘坐在车上,身边是各色绸缎和丝线。

“小姐,你的刺绣,比我的好多了,卖的价钱也高一截。”

“四姐,其实我们差距不大的。你的也有比我卖得高的嘛。”

“再有不久,那笔赌债就还完了,小少爷可以安心读书了。”

“是呀,那是我们两也就不用这么拼命了。”

“小姐,你说,小少爷这次灾祸后,变得好多了也。”

“这是祖宗显灵,他爹在天上保佑他的嘛。这次还赌债,主要还是他挣回来的钱呢。我可怜的儿子,这么小就要去挣钱了。”眼泪汪汪的她,选择性无视这笔赌债就是赵德昭欠下的。

“唉!就怪那个二叔家的,趁火打劫,白眼狼!”

“哼!以前他爹在时,他们像哈巴狗儿一般讨好我;现在,居然骑到我家头上来了……”

正说话呢,感觉驴车停了。赵九叔道:“主母,到家了。”

赵李氏一掀车帘,一个笑嘻嘻的脸蛋近在眼前:“娘,儿子接您来了。”双手扶着赵李氏下车。锦儿和李四娘一起搬运绸缎,赵九叔自去归还驴车。

赵李氏揉了揉腰,享受着儿子的孝顺,笑眯眯地在儿子搀扶下进入垂花门,左转走过抄手游廊。

还未到堂屋,赵李氏闻到一阵香味儿。她满意道:“锦儿,是你做的吧,不错、不错。”

锦儿忐忐忑忑道:“主母,是、是少爷做的,我打下手。”

赵德昭赶快道:“娘,儿子想孝敬您嘛,别怪锦儿哈。”边说边扶着赵李氏在饭桌前坐下。

赵李氏闪着泪花,拉着儿子坐在自己身边,双手捧着儿子的脸:“我的儿,你的孝心,娘很高兴。可是你一个大男人……”

赵德昭赶快打住道:“娘,娘,儿子还是小男孩,不是大男人。要成了家以后,嘿嘿,才是大男人。”

赵李氏破涕为笑:“你这猴子儿!娘马上给你娶一个小娘子回家,你就成了大男人了。”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脸。

赵德昭苦着脸道:“娘,儿子还小呐。等儿子蟾宫折桂后再说嘛。来,娘,这是儿子做的四喜丸子……这是儿子做的……”赵德昭殷勤地给母亲夹菜,赵李氏反而给儿子夹了满满一碗菜,母子两就这么充满温馨地吃着饭菜。

开心吃完饭,赵李氏皱着眉抚了抚腹部道:“吃撑了。”

赵德昭马上站起来道:“娘,儿子扶您去后花园散步消食。”

赵李氏皱着眉道:“可是,娘还要做刺绣呢。人家订货多哟。”

赵德昭不由分说,扶着母亲走向后花园。他边走边低声道:“娘,儿子不瞒您。那个赌债,儿子早已挣回来了,而且包括您当的那些嫁妆。所以,您不要这么拼命做刺绣了。晚上做刺绣,烛光昏暗,很伤眼睛的。”

赵李氏大吃一惊,低声问道:“儿子呀,你是怎么挣回来的?”她就差没说是不是“非法”来的了。

赵德昭急出一个说辞道:“娘~您还不相信您的儿子吗?澄湖道雾灵山那边有一大片怪石林,孩儿误打误撞进去了。却发现里面有很多尸骨,估计是被大蟒蛇吞食的。但他们的金银散落四周,儿子就把他们掩埋了,把金银都收拾回来了。”

赵李氏身子一颤,她死死抓住儿子的双肩:“我的儿啦,你怎么去那个地方?听说那里有妖怪的,进去的人都没活着出来。你再也不要去了,否则娘怎么活呀。呜呜呜~”她哭出声来了。

赵德昭赶忙赌咒发誓:“娘,儿子再也不去那些危险的地方了。不过,儿子命大,您看,儿子不是好好的吗?”

赵李氏拍着胸口,感觉心脏咚咚咚地乱跳。良久,她缓过神来,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儿子呀,你把他们埋了、入土为安,也是行善积德的表现;所以才有好的回报。娘要在佛前为他们念诵《往生咒》,超度他们。”

母子两在亭子里坐下,赵李氏叹口气道:“儿子呀,你知道,娘为什么赞成你练武吗?”

“那是娘您疼爱儿子嘛。”赵德昭半跪在地,扶着母亲的膝,仰着头道。

赵李氏抚摸着儿子的头发:“主要是因为你爹。”

“我爹?孩儿好像记得,爹不赞成我练武。”赵德昭疑惑道。

“唉!你爹就是身子骨弱,承受不住高强度的科举考试,才在考场上吐血……他才三十岁呀,就撒手人寰,抛下我们孤儿寡母。所以,娘痛定思痛,一定要让你有个强壮的身体;就算是考不上科举,只要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娘就满足了。娘,接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呀。”说完,她把儿子的头拥在自己怀里,半晌舍不得放开。

赵德昭心下恍然:“怪不得母亲放纵他纨绔、鼓励他练武;原来是不想压抑他的天性,强壮他的身体!”

曾经听母亲讲过:父亲小时候也有点纨绔(其实那是大多数男孩子都有的)。但在爷爷的高压政策和棍棒教育下、有好几次就像贾政暴打贾宝玉那般,终于把父亲培养成玉树临风而又弱不禁风的翩翩佳公子!爷爷的愿望达成了,父亲的身体也垮了……

这个母亲,虽然溺爱儿子,确实很有超越这个时代的育儿观!

赵德昭坚定道:“母亲,儿子一定练好身体、好好读书,德智体全面发展!儿子一定蟾宫折桂,完成父亲的心愿!不过,嘿嘿,儿子也要求娘您一定要长命百岁,好好带孙子。所以,儿子要求您不要再接这么多订单。”

听着这样暖心的话,哪个母亲不感动、不自豪?

晚上,赵李氏和锦儿服侍赵德昭睡下后,莲步轻移,来到内室。她跪在夫君赵建文灵牌前,那上面还有一幅赵建文的画像。她泪眼婆娑道:“相公,我们的儿子,长大了,他好懂事了也。懂得为我分忧,懂得承担家庭的责任。他读书好聪明、好能干的,每次作八股文,教习都给了‘优’的评语。妾身感觉,儿子一定比你走得更远,高中进士不在话下。”

歇了一会儿,她继续唠叨:“儿子练武了,身体强壮。所以,我今后要多给他纳几房妻妾,开枝散叶、儿女绕膝。妾身虽然很感谢你独宠我一个,对其她女子不假辞色;但这样也使得儿子很孤独,没有亲的兄弟姐妹来帮衬。那赵建福、赵建贵兄弟是白眼狼,谋夺了儿子大量的家产。老天会惩罚他们的,你就别管了。”

本来,李清桐(赵李氏闺名)出嫁时,是带着两个通房丫头,准备给赵建文作妾室的。但赵建文实在太爱李清桐了,李清桐极为美丽、清雅、却又不失女人味;她和赵建文又有共同语言、共同的兴趣爱好!夫妻恩爱、琴瑟和谐,超越这个时代。他是这个时代极少见的宠妻狂魔、一夫一妻典范!

后来,李清桐生了赵德昭后,赵建文作主把两个通房丫头,叶氏、蒋氏风光出嫁。两女都是懂得感恩的人,出嫁时难分难舍,夫妻一起跪地磕头。临行前,她们抱着才一岁的可爱的婴儿赵德昭,亲个不够……

只是,赵建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个善举,后来成为他儿子赵德昭大业成功的关键因素之一!

一个美丽而又令人伤感的爱情故事是,李清桐极富有女人味的美丽,使得赵建文对妻子的身体痴迷不已、旦旦而伐,也是赵建文英年早逝的一个因素……

不过,他们一家三口都没想到这个因素。

最恩爱的丈夫去世,赵李氏把爱全部倾注到儿子身上。一个例证就是,赵德昭的衣服鞋帽,全都是母亲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从不假手他人!

看着香炉里面三炷香缓缓燃尽,赵李氏抽泣着给丈夫灵牌行了个礼,退出灵堂。

李四娘比赵李氏李清桐大十岁,属于李家的家生子、厨娘。她作为助手,可是亲眼见证李清桐的出生;后来随着李清桐出嫁,来到了赵家,又见证了赵德昭的出生。

她一直未婚,当年赵建文要为她婚配都被她拒绝了,她心目中的执念就是要服侍好小姐和小姐的儿子。所以,她对赵德昭的慈(溺)爱不比李清桐差多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赵德昭有两位慈母;自古慈母多败儿,赵德昭原主成为纨绔败家子,不是没有原因的。

“小姐,我发觉,小少爷从那次逢凶化吉之后,饭量大增。”

“那就多给他做一些,反正我们也吃不了多少。”

“还有,我发现小少爷特别爱吃猪肉。昨天他给你做的,就有红烧猪肉和清蒸肘子。”

“下次和赵九叔驾车去买,多买一些,钱多带点。还要多做一些肉干,他在县学里中午可以吃。”

“小少爷长大了、懂事了,可惜那个秦小娘子了。”

“是呀,四姐。我托了好多媒婆,一听说以秦小娘子为标准,都摇头呢。”

“其实,小姐,我们都着相了。请问,小姐你是哪里人?”

“我是京师人、啊!四姐,我明白了,我们何必执着于临江府呢?以后昭儿考上进士、进了翰林院,我们就要搬到京师住,那就在京师给他找呀。那时候,就不是我们找了,而是那些高门大户巴巴地把嫡女送上来、让我们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