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就通过了体检,成功入职。每天的工作就是无所事事,只是把一堆纸从这边搬到那边,直到我们这个骑士团周期派遣小队的到来。”谢丽尔·莱斯眼角抽搐,冷冷地嗤了一声,说,“真是悠哉的生活啊,新上任的‘制桶师’?”
此次见面时这位年轻的女骑士全副武装,银色的胸甲上雕刻着鸢尾的花纹,金边镶嵌的披肩鼓出风声,强健而修长的大腿钳持着马匹。略微凌乱的发丝隐约可见路途之长,动作间却凌厉而无半丝疲态。
她的态度一如装束一般,倨傲、强硬、自顾自地推进访问的事项,没有半点初出茅庐的拘谨。
如新芽一般柔嫩的绿色眼瞳将余光分给他时,戴斯蒙德心中也仿佛有一颗沉寂的种子萌生出破土的意图……
这种感情大抵就是羞愧。她没有认出他,也不想要知道他的姓名。他不应该指望谢丽尔·莱斯记得一个平平无奇的路人,尽管她能够认出马棚里每一匹马。
“魔法师”。在被以一个不合适的职位称呼时,他险些开口反驳,将他人宝贵的时间花费在尽管与自己的无意义辩驳之中。
如果他这样做的话,年轻骑士起伏的小臂会用怎样的形态与剑柄相连呢?
披上法师袍后被称为魔法师。顺理成章。不过,突破万难考取魔法师资格证的同辈们会向他投来怀疑的目光吧。
戴斯蒙德·沃克并不是魔法师。无论在魔法上还是剑技上,他的才能都相当有限。他希望自己有限的才能足以承担接风洗尘的工作。
三日访问的行程简单而明确。他引着不过六人的小队走到白塔下,一路上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
为了远道而来的客人,村子里送来了丰盛的食物。多亏如此,他能够吃到奶油酱抹面包配香肠之外的正餐了。
正式入住后戴斯蒙德发现这座塔里设施完备,简陋的外表下各项物品意外地齐全且结实,是一座能够承受住末日之灾的堡垒。
不过这座塔里魔法师们似乎都没有“觅食”的概念。想来这算是潜心研究的隐居之人的标配。他见过乌尔希纳连着啃过一周的面包条,最终因为营养不良倒在了与人辩论的路上;巴尔蒂则对喜爱的食物相当执著,同样的还有挑食。
想起自己的姐弟长不上去的身高,戴斯蒙德不由得感到担忧。三个人按照年龄站在一起,能够形成一个“山”形,也可以说是“塔”形呢。
一路上他空茫茫的脑海中想着这些。
马匹走入马厩,行李送至客房。这本应该是丹因巴赫的工作。他没有寻找到接待相关的资料,只能勉强地清理出几个安全的房间。
“这座塔很高……虽然绝大部分地方用于储藏和实验。只要不越过悬梯截断之处,的确不过是普通的办公场所而已。但是我的工作可是有很大的运动量的;还要与村里人交际,可是很累的。”戴斯蒙德为自己辩护。
宴请的饭局上他的同僚们一个个沉默不语的高人作态。这种沉默仿佛约定俗成。
虽然气氛略显沉重,但对于应下接待事项的他来说,是再轻松不过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