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咕”
夜。
床上的杨开悟身体抽搐。
“啪呲!”
桌上的无案花瓶莫名碎裂。
到了掏粪时辰,杨开悟习惯地睁开眼睛。
太岁化为的气团。
破碎的肌肤。
种种诡异在他脑海中交替萦绕。
“他娘的,去掏粪了!”
杨开悟烦躁地下床,借月光瞥见了碎裂的花瓶。
他拿起花瓶的底座,细细打量。
“谁进来过?”
“不对,门是反锁的。”
杨开悟思考着,手中的力气不免增大。
“卡呲!”
最硬的底座出现了裂缝。
“我的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杨开悟有些惊奇,松开成碎块的底座。
“噗!”
放手的瞬间,碎块像是变杂耍般,被碾成粉末。
杨开悟被惊得后退,低头看自己完好无损的手掌。
第一反应就是那奇怪的梦。
“不对,那个梦有问题,是那个黄衣?!”
说让我自己看,他是要帮我还是……
杨开悟自认没有太强的思考能力。
想到有重任在身,趁着月亮没被云挡住,挑工具去挑粪。
出了屋门,杨开悟又瞄了眼花小三的屋子。
黑漆漆的。
…………
吱——吱——吱
脚踩着草,偶有黑老鼠四下窜动,偷粮。
杨开悟随机逮住一只,提起放在眼前。
“偷偷偷,怎么不偷屎?这样我还能少干点活。”
随后,一脚踢飞老鼠。
自己还真是有点颠了,跟老鼠谈起话了。
轻车熟路到了前院茅房。
杨开悟卸下铁锹跟桶,绕到茅房后面。
——扑啦啦——扑啦啦
有人抱着肚子,直放屁。
杨开悟第一时间就从茅房后面跳出。
再慢点,就要被射喷了。
杨开悟心里侥幸,很快听到茅厕里传来的娇喘声。
是老豆啊。
老豆是个半屁股人,缺了右屁股,走路一拐一拐的。
经常用衣服垫住残缺,很滑稽,像羊尾油。
“老豆啊,老豆,你还真是会找时候,算了,去中院吧。”
眼看老豆一时半会还解决不了,杨开悟轻轻地提起物件走了。
残屁股拉屎,黑暗半夜受点惊吓那不得掉坑里。
——咯吱——咯吱——
杨开悟走在杨树下的草坪上。
蓦然。
——噔吱——噔吱——
开门声?
不,不对!
杨开悟放下桶,听觉格外敏锐的他很快盯住一个院里最大的屋子。
齐大?!
窗户上,依旧有模糊的两道影子。
不过,这次的更淡了。
“我真是有病,老夫老妻亲热,干我什么事?”
然而。
在杨开悟转过身的那一刻,屋里传出了声。
——咕咕——咕咕——咕咕——
“黄衣就他娘的了不起?!”
“我草你娘!我草!我草!”
——咕咕——咕咕——咕咕——
“主……主人……”
——咕咕——咕咕——咕咕——
“我草!我草!我草!我他娘的才是老大!”
——忽略略——忽略略——忽略略——
杨开悟凌乱了。
夜风刮了脸,卷起他的刘海,零散地垂在脸上。
错不了!错不了!
这声音是!
花小三!!!
最坏的念头出现在脑海中。
主人?
对了!
先前说太岁的时候。他就说过主人。
不!是前主人!
齐大呢?屋里不该是对老夫老妻吗?!
杨开悟不由得张大了嘴。
也许,是我多想了,可能只是单纯的交谈?
也是,两个男人,一个少年,一个过甲子的老汉。
杨开悟自嘲地笑了笑,可是屋里愈加激烈的声音在不断地刺激他。
齐大的屋子是前院中独立出来的,再加上前院几乎没人,这里几乎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