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洁白。
罗兰趴在地上,睁开双眼打量着四周,这是一片空无一物的空间,所见之处唯有圣光的乳白色。
什么情况,我不是睡着了吗?
又穿越了?
罗兰从地上站起身来,一道温柔的女声从背后响起。
“又见面了,或者应该说好久不见?”
罗兰一惊,迅速转过头去。
一个端庄优雅的女人正站在罗兰背后,她一袭洁白如玉的长裙,金色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在肩上,一对深邃的蓝色眸子注视着罗兰的双眼,小巧精致的双唇略微撅起,眉眼间透露着好奇。
“你是?为什么把我带到这?”
“你真想知道?我怕你知道了之后不肯跟我好好聊天。”
罗兰哑然失笑,嘴里默念光耀铠甲的祷文。
“别叫我了我听得见,你用我的力量对付我?”
女人的唇勾起一个调皮的弧度。
“以下犯上是吧,不许用我的圣光!”
罗兰感觉浑身的力量消散一空,他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脑海中逐渐成型。
“你是……不对,您是守夜人!”
“你猜对咯!奖励是把圣光还给你。”
几缕圣光从女人身上飘起,欢快的落在罗兰身上,罗兰感觉浑身的圣光精纯了不少。
守夜人手指一挥,一张圣光凝聚而成的桌子和两张椅子出现在二人中间。
“坐下聊吧,今天要聊的东西可不少。”
罗兰从善如流的坐了下来。
“那个,您把我召唤过来究竟是……?”
“哎呀你先别急。”守夜人也坐了下来,朝着罗兰俏皮一笑。道:
“想不想听姐姐给你讲故事?”
罗兰猛点头,这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神亲自给你讲故事。
就算讲的是三个和尚罗兰也会一字不差的背下来。
“别那么紧张嘛,我也是从凡人升格而来的神,又不会把你吃了。”
守夜人清了清嗓子,以轻柔的嗓音缓缓开口:
“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的世界还是一片混沌,从原初的混沌中诞生出了两位原初之神,日轮和弧月。
祂们自诞生以来性格就截然相反,日轮性情暴虐,弧月则性格温柔,但祂们都厌倦了长久的混沌,于是日轮燃起神火使混沌融化成为大地,弧月则用魔素织起星空,于是诞生了你所熟知的世界。
在漫长的岁月里,日轮和弧月对这空荡荡的世界感到无趣,于是日轮使神火凝起铸炉,锻造了世间万物的肉身,而弧月亲手纺织出世间万物的灵魂,大地上的一切生灵就这样成了,人类则是日轮与弧月照着自己的模样制成的,最出色的杰作。弧月与日轮约定,每人统治这新生的世界一半时间,于是昼夜相互更替,万物各行其是。
但日轮与弧月对生灵的感情不尽相同,日轮认为万物生灵不过是祂随手捏造的玩具,弧月则把生灵们当作自己的孩子一般爱护,分歧就这样成了。
时间流转,日轮犹如对玩具感到厌倦的孩子,对待生灵越发暴虐,经常屠杀生灵并以此为乐,这引起了弧月的不满。于是弧月便计划永远终止日轮的暴行。
人类中有专门侍奉日轮享乐的弄臣,其名早已掩埋在历史长河中,弧月找上了他,把祂的计划说与他听,弄臣也已厌倦了日轮肆无忌惮的杀戮,于是答应协助弧月。
弧月摆好了能使神明受伤的法阵,而弄臣精心筹备了一场大戏,将日轮引至法阵内部。日轮坐在法阵中心观赏弄臣精心设计的喜剧,被逗得哈哈大笑,一场戏结束后,弄臣走下舞台,手里变出一个金酒杯递给日轮,日轮笑着一饮而尽,那杯酒里藏着弧月狂暴紊乱的魔素。
日轮饮下酒后,弄臣闪身离开,而隐藏在一边的弧月催动了法阵,魔素的光芒直冲天际,与日轮体内饮下的魔素互相勾连,将日轮暗算成重伤。
但弧月与日轮的力量同根同源,单凭弧月无法杀死日轮。弧月并没能想到这一点。神火从日轮的伤口处缓缓流出,日轮正欲反击,一只硕大的飞蛾逐光而来,盲目的扑击正打在日轮的胸口,于是日轮就此陨落,祂的神性散落于世间,万物沐浴于神性之下。
那只飞蛾因沐浴了日轮的血液扬升为神,其名为“飞蛾”,盲目与混沌之神。
那位弄臣用欺诈杀死了日轮,他掌握了欺诈的真谛,因此扬升为神,祂用权柄掩盖了自己的名号,自称为“迷雾之神”,是谎言与诡计之神。
日轮死后,世界陷入永夜,无智慧的生灵多数被日轮残留的怨念所影响而堕为魔物,在黑暗中无止境的猎杀一切智慧种族。而我用燧石相碰点燃第一个属于人类的篝火,于永夜中承担起守夜人的指责,并从火光中领悟到了奉献,守护与仁慈的真义,从此扬升为神。“守夜人”,奉献,守护与仁慈之神。
人类族群中有一位老人,他英勇的与魔物战斗,并善于排兵布阵,于满身的伤疤和飞溅的鲜血中领悟了杀戮的真义,从此扬升为神。名为“上校”,战争与杀戮之神。祂目盲,祂耳聋,祂满身伤疤,祂不容违抗。
在尚未变成魔物的野兽族群中,诞生了一只野兽之王。它带领野兽们日夜操练以对抗魔物和人类的猎杀,于兽群之中掌握了肉体力量的真义,并扬升为神,名为“狮子匠”,勇气与强壮之神。
与此同时,在日轮的残躯中,一抹神火凝聚成型,从日轮的胸膛破出。“白日铸炉”,锻造之神,以火再造之神。
于此,日轮留下的所有神性消耗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