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想要摆脱这种食欲……可最终都是无用功，他还是吃了，将整块肉完完整整的吞入腹中。

“我还要，我还要！”

“不，不是的，我不要了，别再给我了……”

周默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这种感觉甚至比患上人格分裂症还要痛苦。

“快，你快走……我要吃肉！”

他想催促廖宇杰赶紧离开，或许廖宇杰走后，他的食欲就能得到缓解。

可廖宇杰只是目光复杂的站在那里，并没有听他的话直接离开，而是将一袋子生肉都一一喂给他后，才将空袋子团成团丢进一旁的垃圾桶，转身关上门。

“砰。”

随着房门关闭，周默感觉自己那难以言喻的食欲也在缓缓下降，最后恢复了正常。

“呼，呼……”

他缓过神来，喘着粗气……可身体又异常平静，是他感觉自己在喘着粗气。

没过多久，房门又被打开。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走了进来。

嗅到这熟悉的肉味，周默体内的本能瞬间被重新激活。

“别，别过来！”

他起身扑向两人，再一次被铁笼挡住，不断重复着之前的过程。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饥饿感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使得他有了一点思考的时间。

周默忽然怔住了……他想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实。

难道，梁雨涵之前也是这样吗？

在我自私的将她养在身边足足三年的时间里，她每一天都在承受这种痛苦吗？

原来，是这样啊……

他忽然有些后悔了，后悔没有在一开始就狠下心杀掉梁雨涵，让她彻底解脱，而是自以为是的圈养她，让她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现在他所体会到的痛苦。

梁雨涵曾以为周默会每天都对她说“对不起”，活在愧疚当中，可事实上周默只说过两次。

第一次是在她刚变成丧尸的时候，他说，涵涵，对不起，我没能下手杀你。

第二次是现在。

周默的眼角留下一行清泪，他表情逐渐狰狞，内心抽痛中掺杂着深深的悔意。

“涵涵，对不起……我早该杀了你的……”

……

这两天，小六子的内心十分煎熬，她始终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周默和他的丧尸姐姐。

在她的央求下，刘敏带着她一起来看周默。

“嘶嘶！”

一进门，周默就对她们发出了嘶吼声，小六子没有害怕，而是大胆的向前走了一步。

“哥哥，我，我不怕你，对不起……都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

说着，她缓缓低下头。

可等了片刻，周默并没有继续扑过来的动作，他好像石化了一样，站在原地发呆。

小六子抬起头，对上了那双溢满悲伤的眸子。

“嘶嘶，嘶嘶嘶……”

周默低声呢喃着，仿佛在说些什么，但小六子却只能听到“嘶嘶”声。

没过多久，小六子忽然惊疑的瞪大眼睛，她转过身看向刘敏，然后伸出手指着身后的周默。

“妈妈，你快看，周默哥哥，他好像在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