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落子堡的楚浩吗?”警察问到了秦牛的姐姐秦琴。秦琴脑子像是划过一道闪电,“什么浩?”
“楚浩,落子堡的。”秦琴用手巾捂着头和口鼻,警察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只是淡淡地说。秦琴虽然惊讶,但为了收高粱的时候防止灰尘进入口鼻,她早拿手巾捂了口鼻,什么也看不出来。再说谁会去怀疑一个年轻的姑娘。
“不认识,你问他干啥?”
“他就是你们村井里的死者!”
“哦,不认识。”秦琴扛着收好的高粱苗子走了。脑子里想起弟弟秦牛的话,“姐姐我已经给你报仇了,那个楚浩已经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
回到家,她拉着弟弟,“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是我,就是我,是我做的。”秦牛坦然承认了杀人,“那个楚浩他罪有应得,他该死。”
我们把时间往前推一推。去年秋天,秦琴割了一些高粱做了一些笤帚,去集市里卖。他选了一个离家稍远的集市“高家集”。那里离家有十几里地,但那里人多,能把价钱卖的好一点。集市里的人渐渐散去,秦琴的笤帚也只剩最后一把。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秦琴的最后一把笤帚也被人买走了。这时候天色已晚,秦琴后悔不该等到这么晚才回家。走大路,走不到家天就会黑,秦琴想起了那条小路,这里走的人少,可是能节省不少时间,她经过一番犹豫走向了那条两边是玉米地的小路。
小路上很安静,一点风也没有,秦琴哼起了小调给自己壮胆。突然,一阵脚步声,一双手从背后抱住了自己。
“啊!”秦琴大叫一声。
“别喊别喊,喊也没有人来救你!”一双大手把秦琴向玉米地里拖,她大声呼救,可是没有回应。秦琴看清了那个人的脸,正是后来的楚浩。她挣扎着,可是对方人高马大,自己就这样被楚浩强奸了。
秦琴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回到家的秦琴一直哭个不停。
“你怎么了姐?”秦牛焦急的问着,“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之后,秦琴才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原来是遇到了坏人,被强奸了。那时的思想比较保守,女孩子遇到这种事,大都也都不会选择报警,毕竟这样会坏了自己的名声。秦牛恨的咬牙切齿,发誓一定要给姐姐报仇。
后来再去集市,秦牛都陪着姐姐。而这次,他们果然看到了凶手。
“就是那个人,就是那个人!”秦琴给秦牛指认着凶手,凶手并没有看到秦琴。知道了凶手,秦牛开始调查,那个人就是落子堡村的楚浩。
楚浩家里条件不好,房子还是土坯盖成的,还没有砖房。楚浩也早就过了结婚的年龄,他没有结婚的原因除了家庭条件不好外,他的名声也很差。村里人这样传,谁家养了狗,要小心楚浩,楚浩爱偷狗。而他偷狗不为别的,是为了吃肉。村里的狗见了楚浩,都发出一阵细细的悲鸣声,因为楚浩杀狗多,身上散发一种让狗害怕的压迫感。楚浩杀狗的动作很快,他见到路边的狗,狗被吓得不敢狂吠,他走到狗身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铁器,一下砸到狗的脑门上,然后拿起狗就走了。
据那些跟楚浩一起吃过狗肉的年轻人说,楚浩把狗打死之后,会找个绳子,把狗捆好之后放到井水里。这样泡上一天一夜,狗就没有原来的臭味。之后,他熟练的将狗脱皮,用大锅炖肉吃。
如果说,偷狗、吃狗肉是恶习的话,那村子里发生的另一件事,则让村里人对楚浩更加的“敬而远之”,这就是楚浩的偷驴传说。那时候的农村,驴子仍然是重要的生产工具。王大爷家养了一头毛驴,驴被圈在驴棚里,而王大爷的家里只有一个柴门。有一天夜里,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有两个人偷偷打开了王大爷的柴门,他们从驴棚里薅下来一些干草,一边喂驴,一边抚摸着驴的脑袋。驴吃饱了,他两把驴牵出了门,驴被他们拉到了别的地方,卖了。
“楚浩这个王八蛋,卖了驴给我分的钱少,他说什么,是他策划的,他出的力多,应该多分钱。凭什么啊?”这些话是喝多的杜老五说的,他跟朋友一起喝酒,酒后失言。从此,村里就有传言说是楚浩偷了驴。你如果问,王大爷为什么不报警,王大爷说,那个时候的农村出这种事,没人管的。
看别人娶媳妇儿,楚浩也羡慕。他常常爬上寡妇的墙头,向人家家里窥探。楚浩的名声更差了。他开始在玉米地里等待一些单身女性走过,虽然女人很少走过那里,楚浩却很有耐心。开始的时候,他只是对那些女人动手动脚,后来发现没人来找后账,楚浩的胆子就大了,终于在秦琴经过的时候,他强奸了秦琴。
秦牛发现,楚浩偶尔还是会在傍晚时候去那条小路转悠,秦牛猜想,这小子不仅一次作案,他吃定了女人顾忌自己的名声不会报警的心理,在发现没人报案后,他的胆子也变得越来越大。秦牛准备了一根废旧电线,他自己用力拉了拉,电线很结实。他来到玉米地里埋伏。
第一天,他蹲在玉米地里,等楚浩走过。玉米地里很潮湿、闷热,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子,一会儿爬到脖子上,一会儿爬到胳膊上。秦牛忍着,把虫子打下去,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是,楚浩那天没有去。
第二天,秦牛继续蹲守。今天有一点儿风,玉米沙沙作响。有人走过来,他就攥紧了手里的电线,屏息凝神,等来人走近,他透过玉米叶子仔细观察,不是楚浩。就这样等到了天黑,看来今天楚浩也不会来了。
第三天,秦牛在蹲守过程中,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等那人走近,秦牛仔细看着他的脸,是楚浩没错,秦牛瞪大了双眼。等楚浩稍稍走过,他侧身从玉米地里走出来,轻手轻脚,然后快步向前,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楚浩身后。
“谁?”楚浩发出一声惊叹,还没等他扭过头,脖子上就被一根电线缠住了。
“是你爷爷我,你这个强奸犯,真是罪大恶极,今天,爷爷是来送你上路的!”秦牛死劲勒着楚浩的脖子,楚浩发出“呜呜”的声音,他用手去拉电线,奈何电线死死勒住他的脖子,他挣扎着。秦牛想起了姐姐,想起了姐姐被侵犯的时候应该也是这样的挣扎。秦牛更死力的勒着楚浩的脖子,电线深深的嵌进了楚浩的脖子,楚浩渐渐没了动静。秦牛仍然不放手,直到他发现楚浩没了心跳,才慢慢的松开手。
杀人后,秦牛等到半夜,穿过一块又一块玉米地,把他的尸体扔进了自己村的井里。这口井离村里有段距离,平时大家不会在这口井里打水,只有浇地的时候,人们才会用这口井。
回家后,他只对姐姐秦琴说了一句话:“姐姐我已经给你报仇了,那个楚浩已经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秦琴以为他把楚浩狠狠打了一顿,告诫弟弟不要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