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自想了好一会的徐暖,看见那廖毅手中握着那玉箫时,骤然间想起书中那黑化的男配廖毅。
这是要凑一桌打麻将吗?
未曾徐暖反应过来,尹若月已拉着徐暖走向那亭中。
“尹女官今日怎的有闲情来这?”廖毅行礼问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廖毅眼睛珠子都很不得扣在尹若月身上,徐暖不禁伸手搭在尹若月手臂上,微微摇头。
奈何这尹若月却装作没看到般应道:“特意携美人来这一睹廖兄风采。”
四周顿时目光都望了过来,徐暖头一回被人称作美人,只觉得脸红的发烫。
指尖轻按着尹若月的手臂,却得不到半点回应。
在二十一世纪都没相亲过的徐暖,没想到穿来这,头一回体验到相亲的既视感。
一行人上了小船,徐暖紧张的挽着尹若月几乎寸步不离。
小曲儿从船舱里细细传出,徐暖借着晕船的理由出了船舱透气。
此时也不过巳时,宫女递着药丸,徐暖就着茶水服下。
尹若月跟着出了船舱,有些意外的问道:“从前好似都没有晕船,这会怎么突然不舒服了?”
徐暖将茶杯递于一旁宫女,让宫女退下,这才将目光移至尹若月,打量地问着:“月儿,你为何要给我介绍廖毅?”
“难道就这般不喜欢周夏?”
微风徐徐而来,尹若月指尖轻点着扶栏,眺望这山水应道:“朝廷局势动荡不安,周家手握重兵,就算周夏没有谋反之心,可其父周远狼子野心,终归会引的新皇杀心。”
“周家如果不是被打压,那就是和皇室联姻巩固,月儿不想徐姐姐余生被利用,那周夏懦弱无能,怎么能照顾好徐姐姐呢?”
这话说的徐暖一脸懵逼,尹若月说的头头是道。
书里好似隐约提过周远谋划夺权之事,徐暖也听不出什么破绽来,愣愣的点头,想了想又忙问:“可我的婚事也不急,月儿这是不是太着急了?”
尹若月收回目光,稍稍迟疑的望着徐暖,指尖摸着那香囊低声应道:“如今已是九月,等来年公主便有十八,皇室从未有十八还未成婚的公主。”
“就算新皇再如何疼爱公主,也会考虑,所以廖毅是个好人选。”
若是前面徐暖还未曾反应过来,可听到这,才发现尹若月的反常之处。
自己若是嫁给廖毅,就代表跟皇室没有关系,那尹若月才能毫不顾忌的一一解决掉新皇的宗亲。
想到这,徐暖只觉得心里满是恐慌,连忙握住尹若月手腕质问:““月儿,你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因为当年尹家数百口被灭一案,对皇室心存芥蒂企图为尹家报仇?”
脱口而出的质问,让徐暖自个都陷入僵局之中,怔怔地望着尹若月。
可偏偏尹若月脸上看不出半点慌张神色,眉眼间淡定自然,仿若被拆穿的不是她而是徐暖。
湖中风忽地大了许多,尹若月从徐暖手中挣脱开禁锢,自顾自的解着身上的披风,罩在徐暖身上,神情动作一如往常。
“公主是何时知道的呢?”尹若月很是亲昵的凑近低声询问。
在场景若是在远处看,只当是闺中密友窃窃私语罢了。
“我猜的。”徐暖稍稍缓过神说着。
尹若月松开握着系带的手,静站在一旁凝望着徐暖应着:“父亲曾与当今的新皇交往密切,一心辅佐亲王夺得皇位,不想亲王却受奸人所惑,胆小怕事竟向先皇举报父亲屯兵意图谋反。”
“父亲被囚天牢,母亲和尹家数百口被杀,公主觉得这是谁之过?”
此时此刻徐暖才清晰看清藏在尹若月眼底的恨意,不禁想起书中曾提过女主喜行不露色,杀伐果断,唯独对亲近之人尤为信任,男主华漠便是那例外。
徐暖伸手扶着一旁的扶栏应道:“新皇之过,可幼儿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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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若月冷笑道:“当今太子十三,我当年也是这般岁数可曾有谁对我仁慈?”
直到这时徐暖方才回想那回尹若月躺在身侧,轻描淡写般提起当年之事,原来她心中竟是恨之入骨。
“那后来为何新皇放了宰相?”徐暖怔怔的看着尹若月问道。
尹若月很是坦诚地应着:“因为政权动乱,新皇需要父亲来帮他坐稳这个皇位。”
话语好似随着这微风而消逝,徐暖只觉得嗓子干哑的厉害。
隐约还能听见船舱里的琵琶小调,徐暖侧头看向那微微泛浪地湖面,细声说着:
“我已知此事,你欲何为?”
“廖毅是地方贵族,又有功名在身,明年四月便会携家眷出都城前往兆州赴任,公主若是嫁了他,便与皇室纠纷再无瓜葛。”尹若月侧身看着徐暖,薄唇微启:
“我便许公主一生安康,永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