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纺的情况不太好,脸蛋通红,几乎是以可以感觉的升温将额头弄得滚烫了起来。
董许愿着急得不行,时长财更是要抱着时纺往医院里冲。
“爸,妈,现在不能着急!”时尉拦住两人,偷偷在自己的口腔内壁咬了一下,好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
外面的风雨太大了,招待所离最近的卫生所还有段距离,没有个十几二十几分钟是过不去的,时纺的身体再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上辈子的时候,时尉比时纺还要早发烧,这辈子他虽然按部就班地养着脚上的伤,但是他们家里有入项,他自己也知道衡量利弊。而真正的十八岁时尉是不考虑这些的。
他只知道家里不但失去了自己这个劳动力,而且还让家里搭了一笔医药费进去,让这个本就贫困的家庭变得更加艰难。他不可能就会那样无动于衷,但频繁的走动和自以为是的“帮忙”让他的伤迟迟好不了,所以在台风来临的时候,腿疼得更厉害了,比时纺更早中招。
因为失去过一次双腿,所以现在的时尉对自己的这两条腿重视得不得了,一点也不让它们有受伤的可能性,所以即便营养这方面没怎么跟得上,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理,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妈,你先给纷纷洗澡,赶紧让她钻进被窝发发汗才是正事!”时尉催促着,“爸,你去问问服务员有没有盐和糖,别惦记着贵不贵的,买了再说。”
时纺的身体很不好,所以时尉在台风未来之前就预备了一些药,也给住宿的环境“改善”了一下,但他没想到祠堂也没能顶住这一次的台风。祠堂里的环境虽然比他们家要好,没让他们自己在房屋倒塌的时候风吹雨打淋了个透彻,但因为是够吓人够冷的。
整间屋子又湿又黑,没有一丝光线,他们舍不得点蜡烛也没得点蜡烛,只要火一点上,立刻就有风把火给吹灭。
屋顶漏水、掉瓦、窗户和门都有缝隙,冷风呼呼地吹,不仅冷,而且吓人。那么响的声音吹过缝隙,营造出来的场景和气氛不止是恐怖那么简单。
时纺的年纪还很小,虽然平时调皮捣蛋疯丫头,但还是在一个说两句听着就夸张的鬼故事就能吓得一两个月不敢半夜起来上厕所的年纪。受了凉,在一个格外潮湿的环境里,又被吓到了,加上小姑娘的身体本来就不太行,一下就从感冒过渡到发烧了。
屋里有五张床,大伙一起给时纺腾出了一张床,小小的身子躺在单人
人床上,看着也就那么一点,根本填不满。
为了方便照顾孩子,来的人都是女人,除了时长财被打发出去买东西打热水外,其他人要不就在安抚其他孩子,要不就在帮着董许愿一起照顾时纺。